26.第26章 非人(1 / 3)

莊木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

但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個夢。

夢裏他站在滂沱大雨中,餘文瑤倒在了他的懷中,一襲白衣被鮮血染紅,呼吸漸弱。

最後咚地一聲,變成一塊鮮紅色的石頭落到地上。

就像先前在院子裏看到的那些紅色石頭一樣。

莊木猛地驚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桌子對麵的餘文瑤神色淡然,一邊望著屋外的雨,一邊慢慢悠悠地喝著茶。

他看著眼前的青年,聲音裏隱約帶了點茫然。

“我睡著了?”

青年的姿勢動作沒有半點改變:“好像是。”

莊木又看了看天色:“那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一刻鍾左右吧。”

莊木放下心來,不動聲色地抹了把冷汗,臉上掛起了笑:“還好,我還怕你要扔下我,一個人進山裏了呢。”

一想到夢裏麵青年化石的畫麵,莊木的心口就一陣緊縮疼痛。

餘文瑤看了他一眼。

“不,我剛剛忽然想起來,十年前老師救了個……富商,”青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彎起唇角笑了下,“那人想要報答救命之恩,送銀子老師又不收,所以回去以後搜羅了一大堆珍稀藥材,一並送了過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裏麵恰好就有我們要尋的那一味,這些年裏也一直沒用上,明天直接去醫堂取就行了。”

屋外的雨漸漸停了。

角落裏的紅石頭又重新變回普通石頭的樣子。

餘文瑤一邊說著一邊從凳子上起身,伸了個懶腰,轉頭衝莊木笑了笑。

“看來我們確實是遇到了幸運的事呢。”

與此同時,太後寢宮。

打扮雍容的女人坐在主座上:“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稟太後,屬下不敢有一句虛言,”黑衣男子跪在地上,神色恭敬,“國師留給陛下的紙條上寫著‘觀水’二字,陛下派了人各方打聽消息,才會找到觀水醫堂裏的兩名醫者,但屬下確認為,此事應該另有蹊蹺。”

“可是燁兒的瘋症近這幾日確實好了不少,今日看見哀家還能認出哀家,”太後臉上掛了寵溺的笑,“宮裏的太醫治了幾個月,還不如人家來治了幾日的好。”

“這也是屬下準備說的事,”黑衣男子呈上了一張藥方,“今日早晨我去偷了太子的藥,拿到太醫院鑒認,所有太醫一致認為,這僅是普通的強健身體的藥方。”

太後臉上的笑容驟失:“你說什麼?”

“隨後我又買通了那日在寢宮的侍女,她說那日老先生來為太子診治,太子卻在那位弟子手上咬了一口,而第二日那老先生就讓他的弟子離開了,所以屬下猜測……”

黑衣人放輕聲音說了一句話。

太後臉上先是驚詫,然後緩慢地轉變成一抹殘忍又扭曲的笑。

“好,我知道了。”

黑衣人完成自己的任務,向太後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你都聽到了?”太後看著那人離開的身影,突然對著麵前的空氣說了一句。

暗衛無聲無息從房頂橫梁落下:“是。”

“你把那個叫餘文瑤的抓回來,”她笑著說道,“先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能有多一個方法治燁兒的瘋症總是好的。”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把剛才那家夥,還有被他收買了的侍女,也一起給我解決掉。”

暗衛冷冰冰應了聲是,下一刻就不見了影兒。

至此,劇本裏的劇情已經全部演完。

之後的劇情會走向哪裏,林寂也想不到。

但他倒是很期待“餘文瑤”要將劇情帶到哪裏去。

林寂垂首低笑一聲。

忽地發現自己的衣角處沾到了什麼閃亮的東西,他伸手取下,然後放到光線底下仔細查看。

隨後發現竟是一塊彩色透明的鱗片。

沒等他細細分辨,餘文瑤端著一鍋菜湯走了進來。

林寂動作飛快地將那塊鱗片收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對著青年露出溫柔的笑。

第二日一早,兩人一起去了醫堂。

這次林寂留了個心眼,餘文瑤一邊找藥材的時候,他也裝作不經意地在醫堂裏四處打量著。

後在某個角落又發現一片潔白的,看起來像是什麼鳥類翅膀上的羽毛。

“找到了。”青年的手裏捧著個盒子,一轉頭看見莊木在發呆,不由問道,“怎麼了?”

林寂還是第一次演戲半路走了神,緩了一陣才回過神來。

他深深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兩眼,淺吸了口氣,將那片羽毛藏到自己身後,臉上也重新掛上笑意:“沒事。”

……這玩得好像有點大了啊。

就在剛才,林寂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先前他隻以為這個半成品劇本就是網友隨便寫著玩的,很多事也就是照著劇本演了下來。

幾年前在拍某部戲的時候,曾經翻過一本異聞錄。

裏麵提到有一座名為泰器的山,是觀水的源頭,而觀水裏有一種魚,看著像普通鯉魚但卻長著鳥一樣的翅膀,白色的腦袋紅色的嘴,身上還有蒼色的斑紋,發出的聲音如同鸞雞啼叫,名叫文鰩魚。

傳說它們會在夜間飛行,曾有人張網捕捉,沒能穿過去的就變成了石頭,遇上雨天的時候,石頭就會變成紅色。

還有傳聞這魚肉酸中帶甜,吃了可治……癲狂。

莊木是這天下的帝皇,從來沒有他得不到的物,也沒有他護不住的人。

既然認定對方是他的命定之人,他又怎麼可能舍得放任離開。

眼看僅剩最後半日路程就要到皇城。

他們的麵前出現了一群人。

為首之人手持長弓,箭在弦上,有鋒利的倒鉤。

“陛下,”那人神色嚴肅,沉著聲開口,“請遠離身後的妖邪,那是非人之物。”

林寂的心裏歎了口氣。

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麵上卻演作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模樣,伸手將青年拉到自己身後,嚴嚴實實地擋住。

“秦覓,”男人冷冷地叫出對方名字,一身氣勢鋒利逼人,“究竟是誰給了你膽子,讓你拿箭對著朕?”



後在某個角落又發現一片潔白的,看起來像是什麼鳥類翅膀上的羽毛。

“找到了。”青年的手裏捧著個盒子,一轉頭看見莊木在發呆,不由問道,“怎麼了?”

林寂還是第一次演戲半路走了神,緩了一陣才回過神來。

他深深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兩眼,淺吸了口氣,將那片羽毛藏到自己身後,臉上也重新掛上笑意:“沒事。”

……這玩得好像有點大了啊。

就在剛才,林寂忽然想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