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的眸光冷了一瞬,隨即恢複正常,如今不用照著別人的模板生活,她都忘記告訴林鳶,她也是有仇必報的主。
於是,她靜靜地看著林鳶。
林鳶冷哼:“看什麼看,現在知道看了,剛才沒長眼睛嗎?”
司玉衡一言不發,眸光逐漸冷淡。
“你再看!我告訴你,我這條裙子你打一輩子工都賠不起。”
與冷漠的沉默相比,林鳶反倒像醜態百出,剛開始或許是演戲的成分多,直到司玉衡眼裏的不屑與傲氣燙得她渾身發抖。
林鳶氣到無法思考,揚手又要一巴掌下去。
橫空伸過來的玉手攥住林鳶的手腕,後者驚愕不已,轉頭瞪過去,眼裏有血絲。
在司玉衡的角度,更方便觀察目標的行動,因此,當時山水緩步踱過來,她心裏明白,不可能再挨第二巴掌。
時山水甩開林鳶被勒出紅印子的手,抬眸看過去,啟唇道:“林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林鳶輕蔑笑了笑:“你也配教訓我?”她把手藏在身後,以此掩飾顫抖的痕跡。
圍觀的人都在觀察時山水的深情,其中包括司玉衡,奈何波瀾不驚的反應著實掃興,而隻有一人愈加興奮。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請你出去呢,林小姐?”
溫如水的聲音暗含不滿與威力,時夫人款步走近,唇角的笑容隻是個假象。
“你看看,輕鬆快樂的氣氛都被你打亂了,看來今天你狀態不好啊,先回房間休息吧。不過是孩子間的玩鬧,這些事我就不與你父親說了。”
她是漫無邊際的大海的主心骨,一說話,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
林鳶仗著家裏的勢力,還有在叛逆期搭上的組織裏的地位無法無天,但沒蠢到和時夫人對著幹的地步。
嬌哼一聲,林鳶攥著拳頭氣憤地從司玉衡走過,憤怒地扯爛了脆弱的灰色布料。
司玉衡腰間一涼,輪廓模糊的菱形胎記暴露在眾人眼前,司玉衡反應很快,立即用手捂住後腰,怒不可遏地看漸漸走遠的林鳶。
林鳶勾唇:“我的衣服可不便宜,算便宜你了。”
看戲的男女都沒想到她臨走還要報複司玉衡。
時山水和時夫人眸子放大,視線齊齊盯上了司玉衡的腰。
司玉衡仿佛在害怕四周環繞的目光,她捏著衣服破口子,衝開人群,從另外一個門跑出去。
人影消失在眼前,時夫人眼皮跳得厲害,她抓住時山水的手臂:“你看見沒有?”
時山水當然知道她在問什麼,難得有了驚訝的表情,答:“看見了。”
“去把她找回來。”
時山水未動。
“山水,你去把她追回來,我在房間等著你們。”
時夫人的語速加快,語氣裏竟然帶著央求的意味。
“先回房間休息吧,放心,我會把她帶回去的。”
拋下一屋子的竊竊私語,時山水邁開長腿,初時慢,而後直接變成了小跑。
她一路詢問,得知司玉衡回了宿舍。
比預想中要快一點,換了睡衣的司玉衡抱腿坐在床上,看見時山水喘著氣推開門,反手把門鎖上。
司玉衡麵無表情地看她。
時山水說:“把衣服脫了。”
然後司玉衡真真切切地愣住,被時山水的直接嚇了一跳,居然一上來就提出這麼粗魯的要求。
後知後覺的人不自然地抿唇,解釋:“你身上有一塊胎記,我要驗證一些事,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不脫也行,撩起來我看一眼。”
司玉衡坐在光線暗淡的角落,語氣微涼:“為什麼?”
理解她連連受辱的境地,知道現在會讓她不舒服,可是時山水還在堅持:“我可以答應你一個力所能及的要求,而我隻要看一眼就行。”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司玉衡說:“我不知道知道你要幹什麼,如果看完你不再纏著我,我可以滿足你奇怪的請求。”
換做平時,時山水會立刻離開,不過這次她忍了。
司玉衡伸直腿,往前滑了一段距離,光著腳站到地上,毫不拖泥帶水,撩起黑色睡衣。
她背對著時山水,等了兩秒,正想把衣服拉下去,冰冷的觸碰打斷了她的動作。
後腰泛起的雞皮疙瘩蔓延到全身,司玉衡擰緊眉心,思及大局為重,硬生生沒動。
結果時山水得寸進尺,食指與中指反複摸了兩遍。
等她撤手,司玉衡拉下衣服,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寂靜無聲的環境裏能聽到時山水的心跳聲。
她們離得很近,若不是知道她過來的原因,司玉衡都要以為她是不是對自己有點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