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半天沒聽著池州回話,池媽媽疑惑的探出頭,喊了聲,“小洲?”
池州坐在臥室裏,手裏的信紙被他攥的差點破掉,信紙上寫著,哥哥,我在鄉下沒錢花了,你不會想讓我和池遲的爸爸媽媽要吧。
落款赫然寫著田寧兩個大字。
“池州。”說著池媽媽推門進來,池州立馬把信紙揉成團塞進袖子了。
“媽,怎麼了。”說著池州站起身,竭力隱藏心中的恨意。
“我說讓你找找你弟弟的冬衣,一會兒給他郵過去。”看著池州臉色都有點發白,池媽媽連忙接著問,“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池州立馬扶了扶額,裝模作樣的開口,“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吧,我休息一會兒就行。”
池媽媽連忙扶著池州坐在床上,“那你快睡會兒,媽媽把飯做好了叫你。”說著給池州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池州望著池媽媽的背影眼裏的怨恨就快要射出實質光線,對他就是隨便關心一下,對池遲就舍得給花錢了。
池州想著田寧在信上說的池遲買了輛自行車,他哪來的錢,還不是爸媽給塞得,背著他偷摸的給親兒子塞錢,果然,親生的就是親生的。
池州想著不由得更恨,憑什麼池遲就能有這麼好的父母,而他,好不容易活成了池家的大兒子,他的親生父母不想著為他好,還敢要挾他,和他要錢。
前段時間,在池遲下鄉之前,一對夫妻找上了他,不用他們說什麼,池州就知道他們是誰。
他和那個粗糙的男人長的實在太像了。那對夫妻一開口,就是說家裏窮,幾個孩子養活不起,當年來上海投奔親戚,哪知道被人騙光了錢,身無分文的隻好把孩子放醫院門口,現在家裏活不下去,隻好來找這個養在富裕家庭的孩子。
話裏話外都是要池州給錢,池州一甩袖子就要走,那個婦女啊的一聲就坐在了地上,張口就是你這個沒良心的。
周圍人注視的目光讓池州臉皮上火辣辣的,他立馬拉著那對夫妻鑽進一個死胡同裏。
田老頭看著池州服軟,語氣也軟了起來,“老大,當年我們實在是窮,養活不起,不然,怎麼舍得把你一個給扔了,你可是我頭一個孩子啊。”
旁邊的婦女拉著池州的衣袖,哭哭啼啼的掉眼淚,完全沒了剛才潑婦的樣子。
池州不吃他們這一套,氣憤的開口,“別跟我裝,你們要多少?”
看著池州生氣,田老頭立馬收回了那副心疼孩子的表情,“我也不和你多要,五百,你給了我們,我們立馬走。”
池州咬了咬牙,“五百,我哪來這麼多的錢。”
田老頭冷笑了一聲,“你沒有,你那養父母肯定有,要不你給,要不我就和他們要,讓他們把兒子還給我。”
池州咬咬牙,他怎麼能不答應,他怎麼可能放棄現在的生活,和這些人回去。
田家人的胃口太大了,根本沒有結束,一次又一次,直到池遲下鄉,池州才知道田家小兒子恰好和池遲分在了一起。
那邊池媽媽翻好了衣服,池州連忙起身,推門出去,“媽,我幫你去把小遲的衣服郵過去吧。”
“我剛好想出去吹吹風。”池州連忙補充道,池媽媽點點頭,關切的問道,“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訴媽媽,知道嗎?”
池州掩飾好心裏的不耐煩,點了點頭拿著衣服出去了。等走到郵局,池州從錢包裏翻出二十塊錢,準備寄給田寧。他轉念一想,在郵局買了信紙開始寫信,“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錢了,你也知道,我養父母還有個親生兒子,到我手裏的能有多少,池遲畢竟是親生的,我每個月過的緊巴巴的,哪像池遲,錢多的隨便往枕頭裏塞,也不在乎丟不丟錢。”
池州把信紙上的墨跡吹幹,疊好連著那二十塊錢一起塞進信封。接下來就看田寧那個蠢貨會怎麼做了。
池州看著工作人員看過來,臉上立馬又掛上了溫和的笑,待走出郵局,池州立馬恢複了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池遲現在是回不來了,但要是池爸池媽隻有他一個孩子,他何必受這些人的威脅。不過也還好,池州轉念一想,雖然現在不能把池遲怎麼樣,但是要是田寧自己把池遲的錢給偷了,那可不管他的事。
池州這麼一想立馬恢複了好心情,溜溜噠噠的往家裏走去,走到門口,看著田家父母和他爸媽正在說話,池州瞬間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