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值達標，攻略任務完成。」
「新條目——信徒已解鎖，目前大宇宙中信徒數量為■」
聞萃被亂碼聲刺得微微皺眉。
幸好係統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轉移世界中……」
靈魂被硬塞入另一副身體的不適，與被傳輸入故事線之後的頭痛欲裂疊加在一起，聞萃睜眼後第一件事就是扶著床沿空嘔了好幾下。
這個身體大概餓了很久了，聞萃摸著扁平的肚子，覺得嘴裏都是胃裏反上來的酸味。
窗外天光清透，不時傳來幾聲雞叫，同屋內此起彼伏的鼾聲交相呼應。
門被人粗暴地推開，一個青年提著鐵盆鐵鏟敲打，“哐哐哐”地催促：“起床了起床了！快起床了！”
屋子裏的人都瞬間清醒了，一邊歎息哎呦一邊起床洗漱。
有人抱怨道：“李清光，你就不能讓我們多睡會兒。”
名叫李清光的青年叉著腰，瞪他：“村裏人早都到田裏去了，你們還在睡，人頭工分不夠影響我們村評優！就算你們是知青，進了我們村就得服從安排！”
聞萃也想起床，無奈腿腳酸軟沒有力氣。
李清光的視線掃到他，嘴角一拉，陰陽怪氣道：“喲，今天聞知青倒是醒得早，睜眼了怎麼還躺在床上呢？你上個星期的份額可還沒做完呢。”
聞萃還沒理清楚狀況，上鋪的人開口替他解圍：“你別老針對聞萃，飯也不給吃，還老催著幹活，你難不成恨他恨到想要他的命嗎？”
“哼！”李清光譏誚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過，“沒幹完活就是沒飯吃！我不想要他的命，但雞奸罪可是要命的！”
上鋪氣到跳下地指著他：“你！血口噴人！”
李清光不理他，輕蔑地看了聞萃一眼，歪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轉身走了。
其他人圍過來安慰聞萃：“你別管他，他人長得小氣心眼也小，你慢慢起床，等會兒我們給你帶飯回來。”
村裏喇叭也開始放起床號，大家不敢耽擱，一個接一個出了門。
聞萃躺在床上緩了緩，起床穿衣服時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但沒吃的，他隻能用力將褲腰帶係得死緊。
這次他的身份是個下鄉的知青，原身從小在城裏被爸媽嬌生慣養長大，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偏還不知死活鬧著要下鄉當知青。
結果不會幹活，掙不到工分，被村裏人擠兌，還吃不上飯，餓了幾天竟活活把自己氣死了。
「檢測到已開啟■■命運線，係統即將升級。」
「本世界主攻略任務為隱藏狀態。」
「本世界副攻略任務為，使李清光悔恨值達到滿級。」
聞萃沒管一直在腦袋裏嗶嗶嗶的係統，適應了一下自己健全的雙腿，扶著牆慢慢走出屋子。
屋外雞鴨鵝亂作一團，卷著尾巴的大黃狗咧著嘴跑來跑去，遠處是藏在霧氣中青翠的群山，還有浸在水裏的秧田。
充滿生機的世界。
多想讓贏停也看看啊。
聞萃歎了口氣，將眼中濕意與腦中雜念通通歎出去，慢慢往田間地頭走去。
原身沒想到下鄉的日子這麼苦，帶的都是布料柔軟的襯衫和長褲，倉促下到田裏，所有錢隻夠買一雙長筒膠鞋。
手套是領的布手套，浸了水就變得很沉，還容易泡脹皮膚，但為了防蟲隻能戴著。
今天的日頭也很大。
聞萃憑著記憶找到了分給自己的那塊田，田裏的土犁了一半，水都隻剩下薄薄一層。
也難怪李清光看他不順眼了。
村裏的牛都要去村鎮承包的大田裏忙活，個人土地隻能靠自己犁地找平。
聞萃研究了半天工具，擔了水，又忙活到中午，總算把整塊田都犁鬆了。
靠在田埂邊休息時，明明還是大白天，聞萃卻覺得自己眼前全是星星。
“聞萃！你在這啊！”
同是知青的男人頂著草帽跑過來，他膠鞋上還有未幹的泥水：“我都找你好久了，來，拿著。”
他從懷裏掏出一袋子大小不一的白饅頭：“這是大家偷偷給你省出來的，人是鐵飯是鋼，你別強脾氣什麼都不吃了啊。”
“我還要插秧，我先走了，加油！”
聞萃接過那一袋子饅頭，再抬頭時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白饅頭又幹又硬，但聞萃把它們都吃光了。
吃完噎得慌，又猛灌了好幾口水，肚子終於飽了，他半隻腳踩在田裏渾身用力將犁地的工具拉上來。
犁地的工具是借的，用完還回去，才能再借工具來把土麵整平。
聞萃提著犁地的工具，走兩步就要喘三下，末了擦擦額頭上的汗，臉紅豔豔的嘴唇卻沒什麼血色。
離村委會還很遠。
聞萃捶了捶自己酸脹的大腿，彎腰提起工具打算接著走，卻突然覺得手上一空。
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大男人。
他穿著亞麻背心和軍綠色長褲，露在外麵的古銅色胳膊粗壯有力，提著工具像是拿了個空菜籃。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了聞萃一眼，冷著臉什麼話都沒說，轉頭就往村委會走。
聞萃先是一愣，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走到十米開外了。
要不是他長得滿臉正氣，聞萃都要以為他是來搶犁地工具的。
聞萃連忙小跑著跟上，小聲道謝：“你幫我把它提到村委會嗎？謝謝你。”
男人完全不理他，隻沉著臉往前走。
原本十分鍾的路，男人五分鍾就走到了。
聞萃一直小跑跟著，停下的時候扶著門直喘氣，喘勻了又提起水壺潤喉。
村委會的人見了問：“地終於犁完了？”
“嗯。”聞萃用力點頭。
“給你記一工分，今晚食堂有雞肉，記得去吃。”
聞萃咽了咽口水，高興地應下，又去拿新的工具——是一根比他還高的粗木棍。
看起來就不太好拿，大概要用抬的。
聞萃正掂量著該從何處下手，處理完事情的男人就越過他，一手一根木棍抬起來往外走。
聞萃笑著跟上去：“你幫我拿嗎？謝謝你！”
白饅頭又幹又硬，但聞萃把它們都吃光了。
吃完噎得慌，又猛灌了好幾口水，肚子終於飽了，他半隻腳踩在田裏渾身用力將犁地的工具拉上來。
犁地的工具是借的，用完還回去，才能再借工具來把土麵整平。
聞萃提著犁地的工具，走兩步就要喘三下，末了擦擦額頭上的汗，臉紅豔豔的嘴唇卻沒什麼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