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任務成功完成,在後勤資源得到保證的情況下,戰事很快平息。
整個救援小隊受到嘉獎,聞萃因為表現出色,貢獻較大獲得三等功表彰。
回校之後,陸軍軍醫大學還額外為所有支援前線的師生頒獎。
聞萃上台領了證書和獎狀,據說憑借這個證書,畢業之後就能直接進附屬醫院實習,周圍的同學都忍不住投來豔羨的目光。
和他同寢室的室友見他腳邊放著大包小包,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搬出宿舍了。”聞萃笑著回答,“在校外租了間房子。”
“真好啊。”
其實也不能算是租的,是雷霆用多年存款在大學附近買了一間小公寓,聞萃要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學院不會幹預學生的私生活,隻要打好申請就行了。
同居第一天,聞萃破天荒地沒泡在實驗室裏,按時下了課,因為雷霆說想要和他一起準備晚飯。
公寓並不算大,兩室一廳一廚一衛,比較特別的是還帶了個小花園。
房間已經被雷霆收拾妥帖,主臥放著雙人床,次臥則被改造成了書房。
雷霆指著書房裏空出來的大片地方:“這裏可以置辦個操作台,以後你就可以在家裏練習了。”
家。
這裏是他們的家。
多麼美好的詞,光是聽到就覺得溫暖安心。
像是擔心聞萃不樂意,雷霆自覺開出一大堆不平等條約:“在家裏,我可以給你端茶倒水,練習完工具我給你收拾,累了我還可以給你捏捏手……”
聞萃摟住他的胳膊,笑嘻嘻地應道:“這麼好呀,那我一個人在實驗室練習了兩年,豈不是虧死了。”
雷霆竟然也點頭:“你知道就好。”
“沒事,以後我不會讓你吃虧了,一切都給你最好的。”
樓下就有個市場,雖然下午都沒什麼新鮮菜了,但兩個人還是挑挑揀揀買了挺多。
買菜的阿婆很健談,誇完了雷霆長得精神,又誇聞萃:“這年頭願意買菜的男仔可不多了,特別你們倆還都這麼好看,你們爹娘可真有福。”
這是把他們當成兩兄弟了。
雷霆不太擅長這些,低著頭挑菜,聞萃直接大大方方應下:“那是,他可會幹活兒了,還是當兵的呢,剛從前線下來。”
說著搭上雷霆的肩膀,漂亮的眼中漾出揶揄:“是吧,哥哥~”
“……”雷霆順著他的力道微微彎著腰,同阿婆問價,將菜都買全了,這才摘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走了。”
兩人相安無事地吃完晚飯,聞萃還當他不解風情,沒想到吃完飯他碗都不洗了,直接把他拖進了臥室。
美其名曰,飯後消食。
能不能消食聞萃不清楚,但他被逼的嗓子都喊啞了,從那以後就對“哥哥”這個稱呼產生了心理陰影。
大家都說城裏到處是金礦,到處是機遇,隻要能吃苦幹什麼都能掙錢。
李清光也進了城,去親戚的館子店裏當幫工,每個月掙得比在村裏種地多多了。
但他不太滿意。
城裏的房子都漂亮又精致,雖說貴了點,但買了房才能算是在城裏落了腳。
於是他除了白天在店裏幫工,晚上還去打零工,當保潔,拚命掙錢。
這樣拚死拚活幹了三年,他終於可以買下自己看上的那個小屋。
他在城裏買了房,原本那些看不起他的親戚就又開始和他熱絡起來。
不知道疏遠了多少年的三姑姨特地來城裏找他,帶著一張陌生姑娘的小像,要給他說親。
任憑她怎麼把那個姑娘誇得天花亂墜,李清光隻冷著臉,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姑姨說得口幹舌燥,卻連一杯水都沒喝上,也懶得和他打官腔,直接問:“你看你有沒有意思,見不見?”
李清光用力攥緊了交握的雙手,低聲道:“……見一麵吧。”
於是三天後他和那個姑娘在城裏新開的飯店吃了頓飯。
店麵裝修得隆重,菜價也水漲船高,兩人對著菜單戰戰兢兢點了幾道素菜,等菜的時間裏,兩人端著白開水相望無言。
李清光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個姑娘紮了兩個麻花辮,清淩淩的眼根本不敢看他。
“
你喝飲料嗎?我去給你拿瓶酸奶吧。”
李清光隨便找了個借口躲去廁所,看著鏡子中人模人樣的自己,覺得有些惡心。
廁所裏還有其他人。
“……提出永動機的人就是腦子瓦特了,怎麼可能存在沒有損耗的機械係統呢。”
“科學上的所有突破,都是源於這些看似不可能的猜想。”
“所以你覺得永動機是存在的?”
“幾百年前的人類還覺得飛天是不可能的事,還覺得天圓地方,身為科學家,思想不能太狹隘。”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你別無理取鬧。”
這兩個聲音李清光都覺得很熟悉。
沒等他回憶起來,廁所裏就走出兩個熟人——是徐逸誠和林子軒。
三人對視時都是一怔。
進城之後不怎麼曬太陽,李清光白了很多,也胖了些,看著沒有曾經那股蠻勁了。
但徐逸誠和林子軒變得更多,他們都帶著細框眼鏡,穿著白襯衫和垂貼的西裝褲,透著相似的書卷氣。
李清光乍一眼甚至以為看見了雙胞胎兄弟。
徐逸誠的視線隻在他臉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就迅速挪開了。
然後越過他去洗手。
反倒是林子軒認出他後,表情有些怪異,但也沒像曾經一樣出言嘲諷,站在原地似乎是想和他打招呼。
徐逸誠洗完了手,拿著手帕站在走廊回頭看:“子軒,發什麼呆?走了。”
“哦,你等我一下啊!”
林子軒立馬跨到水池前隨意搓了手,又小跑到徐逸誠身邊。
兩人漸行漸遠,親密的交談聲傳入李清光耳中。
徐逸誠語帶嫌棄:“你又不認真洗手。”
林子軒貼著他耍賴:“我手勁大,搓一下就很幹淨啦。”
“全是歪理……”
李清光魂不守舍地回到座位,連酸奶都忘了拿。
你喝飲料嗎?我去給你拿瓶酸奶吧。”
李清光隨便找了個借口躲去廁所,看著鏡子中人模人樣的自己,覺得有些惡心。
廁所裏還有其他人。
“……提出永動機的人就是腦子瓦特了,怎麼可能存在沒有損耗的機械係統呢。”
“科學上的所有突破,都是源於這些看似不可能的猜想。”
“所以你覺得永動機是存在的?”
“幾百年前的人類還覺得飛天是不可能的事,還覺得天圓地方,身為科學家,思想不能太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