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隊裏雖然都是平城內部千挑萬選出來的精英,跟七組這種特殊部的人員到底還是沒法比,光是在臨近寧城的路上連著遇到了幾次異形群的襲擊之後,就已經開始陸續出現了傷亡。所以薑則的話還真不是危言聳聽,按照預設,寧城中的局無疑會更加艱難,以他們小組的實力就算能夠順利抵達研究院的口,估計也沒有額外的戰鬥力去幫什麼忙了。
應奚澤也是非常現實的人,這個時候沒有多少猶豫,選擇了遵循平城出發時的承諾。
他將對話內容往上拉了拉,找出卓宇之前發的那個坐標,也就是宿封舟口中的安區,展示在薑則跟前用手指輕輕的了:“沒關係,你們到時候到這裏等我來就行。宿封舟說了,這裏是安的。”
薑則一時居然不知道為他的善解人意感動,還是應該替宿封舟感到心梗:“宿隊的意思,好像是讓你留在小區裏等?”
應奚澤淡淡地應道:“哦,那是他的意思不是我的。”
薑則:“……”
好特麼的有道理!
概是因為有七組在前開過一次路的關係,後雖然又遇到了三次異形群,但是範圍都不算。
定位坐標上的位置是江蘭小區,終於踏欄杆已經被完毀壞的之後,一眼看去觸目驚心的景象,到底還是讓這些已經算是身經百戰的偵察隊員們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毫無疑問,這個小區內部確實被“清理”得非常幹淨。
也是因為太幹淨了,整個空氣中充斥著的濃烈血腥氣刺得口鼻,一度讓人嘔。
薑則很快給應奚澤單獨安排出了一輛車,頭看去,這位至今依舊衣著整齊的研究專家蹲在路邊的一具異形屍跟前,若有所思的神態是緊擰的眉目。
他不地走過去也跟著觀察了一下,卻發現了這異形身上於肆無忌憚揮砍之後留下的猙獰傷口,『摸』不出道,幹脆直地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應奚澤答了兩個字就沒了下文,完無視薑則被這半吊的答案憋到的表情,“車準備好了嗎?”
薑則伸手指了指:“在那邊。”
“謝了。”話音未落,應奚澤已經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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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寧城入口處到研究院的距離其實整不算太遠,如果沒有那些異形群的幹擾,單是從收到應奚澤最後一句消息到現在,基上也應該快到了。
然卓宇的整個心思也已經完不在這上了。
他久久地盯著天台上的畫,看著不斷地從高空中墜落下來的異形,就連滿地濺開的血漿都完顧不上了。
很顯然,天台上的人已經完殺瘋了。
即便隔了極遠的距離,空氣中彌漫著的屬於哨兵過分強勢的精神波動,依舊讓卓宇忍不住暗暗地咽了口口水。
口幹舌燥,甚至於感到內的精神圖景也隨著這樣無法控製的情緒開始躁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尖銳的刹車聲忽然拉了他的思緒。
頭看去便一輛車剛剛停下,有一個高挑的身影已經推開車走了下來。
卓遠第一眼看到的是應奚澤那被血染透了半邊的衣袖,慌忙下車迎了上去:“應工,怎麼就你一個人?你這是,受傷了?”
“沒什麼。”應奚澤不過是利用一種最快速的方式來抵達這邊,隨口應了一句之後,抬頭朝頂樓上看去。
卓遠留意到了他的視線,心頭隱約地突突了一下。
他不確定應奚澤跟自家老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但是宿封舟“瘋”的名號向來盛名在外,平常時候人模人樣的也就算了,這犯病的狀態一旦被看到,也不知道人家科研專家是否能夠接受得了。
這樣想著,卓宇頻繁地打量了應奚澤幾眼,他依舊沒什麼動靜,忍不住試圖為自家隊長解釋:“應工,老他是……”
應奚澤淡淡地接下了後的話:“再這樣下去,宿封舟遲早紊『亂』暴走。”
卓宇在這樣的語調下微微一愣:“……您知道會這樣?”
應奚澤:“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