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是午時。

隨著喚醒的,還有肚子傳來的“咕咕”聲。

(倚著欄杆)醒了?乖,起來下;我拿下飯盒。

木雲柒(起身)哦好,飯盒…?

(打開背包)知道你會犯困,在山下就買好了。

頃刻間,紅暈爬上臉頰;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這個男人太會照顧人了。

(觸碰了下保溫盒)質量不錯,熱乎的;小心燙。

木雲柒(點頭接過)謝謝,嘉祺。

(故作嚴肅)說了不要見外的。

木雲柒(笑吟吟)要謝的,不謝不就成應該的了麼。

(寵溺)好,不客氣。

“傻丫頭,照顧你;本來就是應該的丫;我可是在未來丈母娘麵前保證過了的。”

那晚的風不算大,卻帶有些許涼意;木語穿的很單薄;但仍然站在風中傾聽他這素未謀麵的人講述著自家的小朋友;也沒詢問他家的小朋友是誰;如此多因素結合起來;得到的結果隻有一個。

“木語阿姨,您好。我是馬嘉祺,您方才傾聽了我全部的故事與過程;我的心意與誠意都在;我會對阿柒好一輩子;無論結局的好或壞。還有麻煩您不要告訴阿柒我天天送她回家的這件事,她會分心的;時間不早了;讓您站這麼久不好意思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罷,馬嘉祺微微鞠躬;邁著步伐離開了。木語淡笑一聲,不禁感歎這世間的愛恨情仇;竟還有這般禮貌懂事、心甘情願的少年存在。

或許是她錯了叭,不該把自己所受的那些懼怕與經曆強壓給木雲柒;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在那個懵懂叛逆的年紀,她卻把自己變成了大人;來安撫“傷痕累累”的自己。

但這件事最大受害者明明是她;木語失去的是一位相伴不久、有眼無珠的愛情;木雲柒所失去的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以及可能會麵臨眾多人嘲笑的一個汙點。

可木雲柒總是表現的那麼處變不驚,眼眸中不帶任何一絲惋惜或是惆悵;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盡的慵懶與波瀾不驚。

其實,她也很難過;她也很想哭;但沒辦法;母親還需要她照顧;她不能耍小家子脾氣;不能叛逆;她要做個懂事聽話、勤奮學習的好孩子;並非口頭之談;需要實際行動。這樣母親才會開心…

這是木雲柒前幾年日記本上的最後一段話,一直被壓在雜物箱的最底下。直至今年七月,被打掃衛生的木語翻到了;眼眶間止不住的淚水滴在泛黃的紙張上。

原來這些年一直在錯的,都是她啊…

吃完飯,在山間停留了會兒;欣賞這最後得來不易的美景。

(看了眼手表)有什麼東西忘掉麼有,我們準備下山了。

木雲柒(四周環顧)有誒。

(鼻音)嗯?什麼沒…

話未說完,手掌間傳來溫暖炙熱的溫度;手的主人此刻正揚著笑意望著他。

她說:“不能把我的嘉祺忘記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