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星紀一手掐著腰,另一隻手揉著脹痛的胃部,“比起傳染,我更傾向於是神的影響在擴大,祂……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主線任務是存活四十八小時,而現在時間已經過半了。”

副本名叫神降,任務是存活四十八小時,基本可以斷定,山頂祭壇召喚出的神會在任務後期降臨。

也就是說,他們身上的畸變會越來越嚴重……

寧星紀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嫩滑的臉頰,“你們說這種畸變是可逆的嗎。”

穀建業苦笑,“如果不可逆,那我寧願死在這裏。”

“……我要回去。”

寧星紀低低的笑了笑,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肉裏,“不管變成什麼鬼樣子,我也要回去。”

找到他……

然後……殺掉他!!

之前的那一板磚敲的太重,司晝還在昏迷不醒。

楊懷安詫異地看著他糊滿鼻血的腫脹臉頰,也沒多問什麼,用力晃晃,喊醒了後和他說了腳上出現畸變的事。

扒了他的鞋子,一股比之前要濃鬱數倍的腳臭味彌漫在空氣中。

寧星紀躲得遠遠的,雙手虛握成望遠鏡的形狀,放在眼眶,伸長腦袋去看。

果然,他的腳也發生了異變,比穀建業他們倆的症狀要嚴重一些。

就算如此,司晝抱緊懷裏的魔法棒仍舊選擇一個人留在墓穴。

這次,就連脾氣最好的穀建業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陰陽怪氣道,“你的小算盤倒是打的挺好。”

他們的目標是去尋祭神的線索,希望能夠找到破壞或打斷祭祀的方法。

假如失敗了,寧星紀他們幾個衝在最前麵的絕對會死的很慘,躲在古墓的司晝還能多苟活一段時間。

一旦成功,那就爽歪歪了,沒了最大的威脅司晝可以直接舒舒服服的躺贏。

這筆買賣,隻要夠不要臉,確實無比的劃算。

司晝也知道自己現在成了公敵,對於穀建業的話,他隻是不屑一笑,並沒有反駁什麼。

“我現在看著他那張臉就手癢癢,要不乃一組特,送他螺旋升天?”

寧星紀甩甩手裏的狼牙棒,上下仔細打量著他,似乎在尋找從哪裏下手比較好。

司晝臉一僵,腿部肌肉緊緊繃起,隨時做好了逃命的準備。

見她表情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穀建業連忙擺擺手,“呃,還是別了……”

“你們幫我按著就行,我來動手。”

“你可是要入黨的人,未來的黨員,怎麼能做這種……”

穀建業和楊懷安一人拽著寧星紀一條手臂,拖著她小跑著離開,生怕晚了一步就有人血濺當場。

三人走進那條向上的甬道,隱約能聽到後麵有摔摔打打的聲音。

是司晝在撒氣。

寧星紀撇撇嘴,她是打心眼裏看不上這種慫貨。

她把手插進口袋裏,扭頭望著石壁上的壁畫仙女,笑嘻嘻地打招呼,“仙女姐姐,晨安。”

飛天仙女眼眸微轉,似是在回應。

穀建業緊張的屏住呼吸,盡管早就知道這些壁畫是活著的,可真的看到了,還是會忍不住頭皮發麻。

“嗯?”

寧星紀仔細望了望石壁上的仙女們,“你們看,仙女姐姐們身上的顏色是不是淡了一點啊?”

穀建業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有嗎?我看著好像沒什麼變化啊。”

“哦,那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爬出了古墓,一行人沒有急著下山去村子裏,而是先繞了一大圈去了村子上方的一處山坡上。

一覽眾山小,下方村子的情況盡收眼底。

矮牆瓦簷,寬敞氣派,家家戶戶的院牆和房屋都挨在一起,排列十分齊整,就是破敗的厲害,看來這個山村也不簡單,祖上絕對富過。

不少泥人在青石板鋪成的村道上,漫無目的地遊蕩,看數量至少有一百多隻。

“西邊的那套房屋,看起來最完整氣派,地位最高的東夷軍官之前可能就住在那裏麵。”

楊懷安抬手指著下方的村子,“那些怪物眼神和耳朵都不好使,咱們可以爬上屋頂,從上頭過去。”

那些房屋建的都是緊挨在一起,方便了他們的爬牆計劃。

商量好了行動計劃,一行人拎著武器,行步如風朝山下走去。

芳草萋萋,林木茂密幽深,沒有蟲豸獸鳥的啼鳴吼叫,也沒有風穿過枝葉地颯颯聲響,靜的怕人。

這種環境下,行走其間的幾人都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忽地,走在最前麵的楊懷安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舉起手,示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