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司晝僵在原地,緩緩抬起頭,目光撞上了冰冷的槍口,寧星紀手裏不知怎的就多了一把槍,已經瞄準了他。

他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明明她身上除了背包,就隻有一根狼牙棒的……

這槍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情勢瞬間逆轉,寧星紀晃了晃槍口,“垃圾,舉起手。”

司晝緩緩舉起雙手,慢慢站起身來。

“我仔細想了想,其實我完全可以直接砰——”

寧星紀嘟起嘴,模擬出槍響的聲音,“射穿你的腿,那樣,依舊可以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呢。”

“你不能這樣,殺人可是犯法的!”

司晝大驚失色,舉過頭的手臂止不住地顫抖,“我之前隻是在和你開玩笑,對,隻是在開玩笑而已,你不要這麼認真……”

“哈哈哈,你怎麼這麼慫啊,我開玩笑的啦。”

寧星紀嘻嘻笑著放下了槍,“你這種貪婪自私又愚蠢的小垃圾,可沒資格死在我的手裏。”

玩笑嘛,那就好……

司晝心裏鬆了一口氣,可同時也因為受到了愚弄對寧星紀的怨恨更深了。

這個賤人!賤人!賤人!總有一天要讓她……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夜空,撕裂了夜的寂靜。

這次不是配音,是真的。

司晝瞪大眼睛,捂著雙腿中間,血流如注,不斷從指縫湧出。

已經感覺不到**的存在,那裏像是被萬根燒得通紅的鐵刺不停來回攪動戳刺。

他跪倒在草地的碎石上,豆大汗珠細細密密從額頭冒出,眼球外凸,表情猙獰可怖,張大嘴巴卻隻能發出“赫赫”聲,顯然已經痛到失了聲。

雞飛蛋打,男人不可承受之痛。

在場唯二的男性,楊懷安被嚇得一個哆嗦,昏昏沉沉的大腦瞬間精神了很多,下意識合攏起了雙腿。

寧星紀:“。”

甩甩被後坐力震得發麻的手臂,她放下槍,表情有些微妙。

其實她是打偏了,本來瞄準的是小腿來著。

可第一次使槍,能打中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歪到腿中間,連雞帶蛋直接都給打炸了,那完全是個意外。

她又不是什麼拆蛋狂魔,也不準備組建東廠,對男人的**真的不感興趣。

□□太大隻,塞不進包裏。

寧星紀吹了吹滾燙的槍口,把它從背後的領口往下塞,多出的一小截槍口直接從褲腰插了進去,係緊褲腰帶,她拎起雙肩包背到背上。

任誰也發現不了她衣服下其實暗藏玄機。

她也不想這樣子的,可釣到的這支槍沒有肩帶,包裏放不下,又需要用雙手去攙扶楊懷安,就隻能將槍塞進衣服裏麵了。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注1)

寧星紀小聲哼唱著一剪沒,走到司晝麵前,半蹲下,“小垃圾,騙你的啦,我其實不是在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這麼單純。”

他疼的以頭搶地,涕淚橫流,並沒有多餘精力對她的話做出什麼回應。

寧星紀撿起魚竿,慈祥地笑了笑,“可能你不會信,但我還是要解釋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你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