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一副勝券在握模樣的張德彪,笑容頓時凝結,盯著陸洲東,嘶聲叫道:“臭小子!你咒我死!”
陸洲東神色嚴肅,凝眸說道。
“生死之事,我從不會說假話。”
“怪隻怪你有眼無珠,眼光著實差到了極點!”
“真正寶貝的一塊兒翡翠玻璃種,愣是讓你給毀了!”
“沾滿死氣的沉香串,反而是被你當成了寶貝!”
“你不死,誰死?!”
幾句話,讓張德彪臉色大變。
倒吸著涼氣,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著陸洲東。
“你……居然能看出來我這一身的家當?”
林憶雪揮舞著小拳頭,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至寶一樣說道。
“當然!他很厲害的好吧!”
陸洲東回頭看了一眼林憶雪,無奈一笑。
接著回過頭來,衝著張德彪淡淡說道。
“玻璃種成色不錯,看樣子得有五年光景了,關鍵還是老坑的,價值不菲。”
張德彪一張黑臉這才有了光彩,“眼光不錯。”
“可惜,碰上了一個不愛幹淨的主,愣是把一塊好好的無暇玻璃種盤成了磨砂玻璃的樣兒。”
張德彪嘴角一抽。
周圍所有人也都笑了。
大家都懂,陸洲東是在說張德彪平時出汗多,還不愛洗澡,汗液沾染在這塊翡翠上,五年的時間早已形成了包漿,搞得一塊好玻璃種都有點不像“玻璃”了。
陸洲東背著手,不急不緩的接著說道。
“沉香木珠子也不錯,土沉貨,黑的發亮,潤色細膩,上邊刻著的花紋古樸自然,一看就是老東西,最起碼三百年。”
一聽“三百年”,周圍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高品質的沉香木本來就稀少,再加上這年份,實打實的好東西啊!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張德彪嘴角再次綻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那是,這東西可是我從朋友那好賴要來的,寶貝著呢!”
陸洲東眼簾一沉,冷哼一聲。
“埋在墳裏三百年的玩意兒,的確寶貝,不過是人家墓主人的寶貝……現在出了土,沾染了死人三百年的死氣,卻被你當個寶貝似的成天把玩,黴運纏身,死氣入體,活不過四十的貨!”
嘶~~
聽到陸洲東這麼一番話,大熱天的,在場所有人卻都是不由得打著冷顫。
隻覺得有絲絲涼氣,從張德彪的身上四下散開。
即便是一向豪橫的張德彪,這時候也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心頭更是猛地咯噔了一下。
抓著沉香十四珠的手串的手,這時候也在微微的打著顫。
抬頭一看周圍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張德彪隻覺得沒了麵子,硬著頭皮叫道。
“你……你胡說八道!”
“就算這是地下的玩意兒,但光憑這個,我就不信能讓我短命!”
陸洲東伸手,遙遙指向那手串末端的獸頭玉牌,冷聲笑道。
“好端端的一塊兒玻璃種,卻是被你請人雕了這麼一個玩意兒!”
“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叫狴犴!”
“龍之第七子,雖為瑞獸,但卻是牢獄的象征,古時手銬子之上印著的便是此獸!”
“你居然還將其當做寶貝套用在那死人手串之上,即便你不是遭遇橫禍而死,遲早也要受那牢獄之災!”
幾言幾語,說得張德彪臉色一變再變。
自那蒼白之色,又變做鐵青。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有冷汗滲出。
雖心中驚恐,但卻也不想被一個叫花子模樣的小子騎在頭上,滲出顫顫巍巍的兩指,硬著氣說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