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靈遷有一瞬間的後悔。
他沒想到不過是因為看到對方精神不振,想要找個辦法讓她打起精神來,哪裏能想到,她就直接開始……開始說這些話了?
“那,我,我先去……先去……”他一時之間想要找個借口離開,居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焦慮的額頭汗液都冒了出來。
葛青青哪裏看不出他是害羞了。
逗人也要留點餘地,如果逗得太過,把人嚇跑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主動後退一步,“啊,我還要收拾一下,你等我把東西都收拾出來再拍照,屋裏肯定不行,光線不夠,你先外麵等我吧。”
“好。”靈遷應了一聲,腳步急促的向著外麵走了過去。
還沒走兩步,葛青青雙手合十,啪的拍了一聲。
“對了,你先別走,傷口我看看,上午的時候我心情不好就沒有注意,你之前做的可是肉絲粥,切菜肯定用的右手,傷口有沒有事?”
靈遷本已經快步走到了門口的位置,聽到青青的話,遲疑了一下。
他手微微收起,“我沒事的。”
光看他的反應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葛青青眯起眼睛,“那你過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靈遷腳尖已經轉向了門口的方向,雖然還沒離開,但是顯然已經是在找借口了。
不過兩天,葛青青已經摸準了靈遷的性格,不等他開口,葛青青立馬理直氣壯的開口,“哎呀我腳疼。”
這聲音中氣十足,理直氣壯,連平時的裝可憐都放棄了,顯然就是個不能再簡單的借口。
換成尋常人,怕不是要懶得理葛青青,直接出門。
靈遷卻還是放棄了直接離開的打算,略顯遲疑的走了過來。
葛青青的腳腕還沒好,如果她堅持要看,追出來,那這句提醒恐怕就要變成現實了。
他無奈開口“不過是個小傷。很快就會好的。”
即便這麼說,他還是主動配合的把手放到了葛青青的麵前。
“你之前的時候都說過了,山上生病不好看,為了不生病要注意身體,那你現在在做什麼?這可是右手,右手,如果發炎了,接下來會很麻煩的。我看看,我看看。”
說著,葛青青也不管其他,拆開了自己上午才包好的繃帶。
前兩圈尚且能稱作是動作麻利,可拆到後麵的時候,她的動作就遲緩了下來。
淡淡的血色透過紗布暈染開來。
她微微皺眉,看了一眼靈遷。
靈遷目不能視,不知道葛青青在看什麼,自然也看不到暈開的血,隻輕聲開口,“早就不疼了,大致很快就會好,你不必放在心上。”
葛青青又瞅了一眼他那完全不把傷口放在心上的樣子。
她絲毫不客氣,“你這叫很快就會好?我看你這麼下去,一個月都好不了。”
說著,也不管邊上的靈遷是個什麼表情,動作輕柔的繼續揭開上麵的紗布。
血液混合著組織液,已經將那一小塊的紗布浸的發硬。
“你看看,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養的回來,本來手上的傷口就很多,現在又多這一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你受傷了偏偏還不知道歇著……”
這是近乎於訓斥的話語了。
然而靈遷聽著,卻不知不覺得眉眼柔和下來,輕輕歎了口氣。
察覺到他的歎氣,葛青青橫眉立目的抬頭,“怎麼,我難道說錯了?”
“不是。”靈遷低著頭,嘴唇微微抿著,但是那細微的笑意依然從唇角透了出來,“就是,很奇怪。”
“什麼?”葛青青不明所以。
包紮個傷口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