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莉莉跟我從北塔樓的占卜教室出來,趕到變形課教室時,裏麵已經坐滿了學生。米勒娃·麥格教授站在講台上,她個子很高,總是穿一身翠綠色的袍子,尖頂帽子下挽著一個古板的發髻,即便是現在她在介紹完阿尼瑪格斯與易容瑪格斯的相關知識後,當場變成了一隻花斑貓,也難以掩藏她嚴肅的神情,還有臉上常年戴著的那副方形眼鏡的痕跡。我們根本來不及跟凱西分享剛剛在占卜課的所見所聞,但是所幸很快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
“我頭一次一個人上課,沒有你們倆個我太不適應了,你們要不要考慮考慮從巫師的角度來研究研究麻瓜世界……可能……可能會帶來巨大的樂趣”,凱瑟琳·瓊斯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抱怨著,“艾米,不,不行親愛的你選的課已經足夠多了,莉莉,寶貝你看看我!”
“我父母都是麻瓜,凱西,我對麻瓜世界知道的已經足夠多了,你要不要先聽聽占卜課上我們的遭遇”,莉莉安·帕爾坐在她左手邊,迫不及待想要分享剛剛課上的占卜,“我明明在茶杯裏看到了一個鬼飛球,這分明預示著我今年就要加入魁地奇球隊,你們說是不是?但是特裏勞妮教授居然說要我小心黑色頭發的男性!這個學校裏人人都要擔心的黑色頭發男性就是魔藥課的老蝙蝠了,這一點還需要她的占卜嗎?”
我皺起眉頭,“莉莉,今天的預言裏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她說萬聖節前後有人要離開我們嗎?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是萬聖節了。”
“所以,特裏勞妮教授今年占卜課又預言誰要死了?”尼法朵拉·唐克斯,當然她寧可別人叫她唐克斯也不要叫她的教名,在我用漂浮咒救下放在桌子邊緣那隻水壺裏滿盛的南瓜汁後,她終於坐在了我旁邊。
“嗨!唐克斯。”凱西和莉莉隔著長桌上滿滿的食物跟唐克斯打招呼。
“我猜今年可能就是我吧,我在茶渣裏看到了渡鴉,不過她又說我沒有打開眼界”,我仔細看了看她今天火紅的頭發,“唐克斯,嗯……你今天在扮演某一位韋斯萊嗎?”
“不好看嗎?我早上起來變得,我自己覺得還不賴啊……所以這還是顯得我的臉更尖了”,唐克斯閉上眼睛,表情有些緊張,像是在努力回憶什麼似的,一瞬間,她的頭發就變成了泡泡糖一樣鮮豔的粉紅色。“自從特裏勞妮來學校教書,她每年都會預言有一位同學要永遠離開……但是實際上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位發生不測。她的占卜多少有點像麻瓜世界的算命,不是嗎?”唐克斯聳聳肩,開始往盤子裏夾食物。
“那這位特裏勞妮教授歡迎學生的方法還真是特別。不過艾米,她看完你的茶杯後究竟對你說了什麼?”凱西伸長了脖子,“莉莉不肯告訴我,非要你親口說……”
三雙眼睛瞬間盯緊我,“她說我解讀的不對,不是死亡預兆,是戀愛預兆。她的意思就是說我沒有那個,那個叫‘視域’的東西,應該是這樣吧。”
“哎呀,你不要岔開話題”,莉莉終於忍不住了,用手按住喉嚨,學著特裏勞妮教授那種模糊的嗓音說:“別擔心,親愛的,雖然會有一些小考驗,但是一段甜蜜持久的愛戀,等你叫出他的名字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我現在就去給你找一份霍格沃茨的學生名單”,凱西興奮極了,“艾米,你照著名單挨個念一遍,很快我們就能知道你的真命天子是誰。”
“可是,唐克斯剛剛不是說了,特裏勞妮教授的占卜沒什麼準頭,每年的死亡預兆就根本沒應驗過”,我夾了些蔬菜沙拉在盤子裏,“而且你們真的不想見到今年的魔法史筆記了嗎?”
莉莉跟凱西對視一眼,可能突然覺得今天的午飯非常美味,忙不迭吃了起來。但唐克斯已經是六年級的學生了,“我覺得可以試試啊,艾米,雖然她經常故弄玄虛,但是總有歪打正著的情況。像那年她預測說關於我的那件不幸的事會發生在十二月十三號,你猜怎麼著,我那天真得感冒了,龐弗雷女士給了我一瓶提神劑,提神劑你知道的,耳朵裏會一直冒煙,我還試著把頭變成火車煙囪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