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嵐在憤怒的情緒支配下,一口氣說了這一大通話,說完之後,自己都被嚇到了。
自從決定嫁給覃世後,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樣的狠話,她從來都表現得很馴服。
即使她心裏再恨覃世,她依然表現得十分順從。
今晚她是怎麼了?她真是著了魔了,著了覃天這個魔。
覃世冷冷地盯著水清嵐,目光如兩道清冷的利劍,讓她遍體生寒。突然,他掀開水清嵐的麵具,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水清嵐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眼冒金光。
“賤人,你嫁給了我,心裏卻想著別的男人。這一巴掌是給你個警告,你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晚上我等著你來服侍我。”
覃世說完,將麵具丟還給水清嵐,轉身離去。
他絲毫不擔心,晚上回到家,水清嵐必定會屈服在他的威勢之下。
他現在隻想去吹吹風,敗敗火,心頭的火。
再麵對著水清嵐,他怕會控製不住自己,在這兒懲罰她。
回想起來,幾乎每次跟水清嵐發生衝突,都是為了覃天。
覃天,覃世咬牙在心頭說,你不該回來的,你真的不該回來的。
突然又滿心的悲哀,他得到了水清嵐的人,卻沒能得到她的心,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他可以讓她屈服於他,卻無法趕走藏在她心裏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牢牢地盤踞在她心裏,占滿了她整顆心,他知道,他從來都知道。
我該怎麼辦?覃世在心裏狂呼,清嵐,我該拿你怎麼辦?為什麼你不能把對覃天的愛分一點給我?哪怕是一丁點。
水清嵐呆呆地站在原地,撫摸著自己滾燙的臉。
覃世隻會對她使用暴力,他隻會殘忍地折磨她。以前,他對她施暴僅限於在他們自己的臥室,不會讓別人知道,給她留足了臉麵。
而現在,他竟然在外麵打她。
水清嵐心灰意冷。
嫁給這樣一個禽獸,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再沒有痛苦了。
耳邊卻又響起了覃世的聲音:“水清嵐,我告訴你,我不許你死。你要是敢死,我會讓你家裏人都為你殉葬,我會讓他們死得很慘。還有覃天,你不是喜歡他想念他嗎?我會大發善心,把他送下來陪你的。”
那是她曾經被覃世淩虐,想跳樓自盡的時候,他對她說過的話。
覃世這樣說的時候,麵目猙獰,唇邊帶著野獸般冷酷的微笑。
她毫不懷疑,覃世一定說得到做得到。
水清嵐擦掉臉上的淚水,心不在焉地把麵具戴好。
她連死的權力都沒有了,覃世,他好狠。
她拖著僵硬不聽使喚的腿,茫然無措地慢慢走著。她不想留在這兒,留在這個她被覃世羞辱過的地方。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她現在不能回到人群中,她沒法正常地應酬,她隻是漫無目的地走著,專往無人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