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麼,”覃天不便跟她解釋過多,含含糊糊地回答,“就是覺得,你這麼關心我,讓我很感動。”
心裏默念,不僅僅是感動,而且讓他很害怕。他怕深陷慕小小的柔情當中,把自己沉溺進去了,她卻依然不肯要他,要跟他離婚。
慕小小現在關心的是覃天的傷勢,對於他剛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也就是隨口一問。
聽見覃天的回答,她回他一笑,並沒有深想,重又埋下了頭。
更多的發絲滑落下來,擦過覃天的臉上身上,覃天禁不住哀歎了一聲。
慕小小以為他的傷處疼痛,關切地問:“很疼嗎?我已經盡量把動作放輕了。”
“不是,不疼。”覃天鬱悶地說。
什麼時候,慕小小才能開竅,甘心情願成為他真正的妻子呢?還是他應該再采取點什麼措施點撥她?
慕小小給所有她看到的有烏青的地方都塗了藥,直起身說:“這些傷是怎麼回事?你跟人打架了?”
“呃,今天閑著沒事,跟人練了幾招。”覃天找個了借口回答。
他可不希望她知道他跟覃世打架的事,牽扯麵太廣。
慕小小應該生活在最純真最美好的氛圍當中,他不希望她接觸到這些令人不快的東西。
慕小小沒有懷疑他的話,隻輕輕埋怨了一句:“練著玩,點到為止就好了嘛,幹嘛弄成這樣,就跟真打一樣。就這些傷了嗎?還有嗎?”
“背上還有。”
覃天馬上很配合地翻身趴到床上。
他本來是想瞞著慕小小這些傷勢的,可是他真的很享受慕小小給他上藥的過程,享受這種溫柔的嗬護。
反正她都已經知道他受了傷,再讓她多看見幾處傷痕也無妨。
慕小小看見傷痕,見那傷痕比剛才那幾處還要重,皺緊了眉頭,趕緊給他上藥。
抱怨道:“你怎麼不知道保護自己啊?跟別人練著玩還打這麼重,萬一傷到裏麵,弄到內傷怎麼辦?”
覃天閉著眼睛舒服地享受著她的照料,調侃般的語氣說:“你這是在關心我?”
慕小小心頭便是一慌,好象自己的心思全都被覃天給捕捉到了似的。她感覺自己好象一個透明人一樣,毫無遮掩地呈現在覃天麵前,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她掩飾地說:“切,誰關心你啊。我不過是,不過是想補償你而已。我不該把你想象成同誌,對不起啊。”
“補償?誰稀罕你的補償。”覃天悶悶地說。
他想要的是她的關心,才不是什麼補償。光是塗個傷藥,這樓裏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到,他才不稀罕。
慕小小以為他還在生她的氣,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默默地塗藥。
覃天也悶聲不響,懶得理她,閉上眼睛,默默地感受著慕小小的動作。那溫柔的觸摸,讓人暖到了骨子裏,如春陽融雪。
慕小小專心地塗藥,塗完了藥,把藥瓶放進藥箱裏,再放回到外間的抽屜裏麵。
她回到臥室的時候,覃天還趴在床上,一動未動。
慕小小以為他睡著了,拉過一床被子,蓋在他身上,關了台燈,留了一盞壁燈。她自己則繞過床,來到另一側,側身躺下。
“小小,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慕小小剛剛躺下,覃天的聲音就驟然在她身後響起,把她嚇了一跳。這家夥,這麼晚了還不睡覺,還想鬧哪一出?
“是什麼?”
慕小小轉過了身,麵向著覃天發問。
覃天側過了頭,睜開眼睛看著慕小小,緩緩地說:“我想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