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贈骨髓的日期並不是什麼秘密,因此慕小小隨口就告訴了她:“三天以後。”
“為什麼要三天以後?”水清嵐問。
“哦,聽說這三天醫院要做一些準備工作。”慕小小匆匆地回答。
她現在很不願跟水清嵐再糾纏下去。
水清嵐卻仍是不肯放過她,抓著她問:“你知道這三天醫院要做哪些準備工作嗎?”
“我不知道,”慕小小說,“我不是醫生,這些工作跟我無關,我隻需要按照他們的要求按時去捐骨髓就行了。”
“沒錯,”水清嵐讚同說,“你是捐贈者,要注意休息。我聽說,捐骨髓可不是小事,會往身體裏麵輸入一些藥物,用於刺激骨髓多生產造血細胞。這些藥物很影響身體,會讓人產生很大的反應,有些十天半月都恢複不過來呢。”
水清嵐故意把這事說得很嚴重,想嚇唬慕小小。
慕小小對此卻並未太在意,既然捐骨髓是很成熟的操作,而且每年有很多人捐骨髓,都好好的沒事,她何必在意這些?
難受點就難受點了。
她真正在意的,還是莊柳鬆對她跟對莊皓截然不同的態度。
她勉強笑了下說:“我知道了,謝謝大嫂提醒,我這就去好好休息。”
說完,拉開水清嵐的手,想要離開。
水清嵐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便不再強拉著她,放開了手。
她一放手,慕小小馬上象逃也似的跑走了,象是生怕她再拉住自己。
水清嵐冷笑著望著她的背影,補充了一句:“這樣的父親,還是父親嗎?小小,你太委屈自己了。我都替你感到不平。”
慕小小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水清嵐遙望著她,直到她跑得不見影了,又呆望著出了會神,緩緩收回目光。
喃喃地說:“她不知道這三天要做哪些準備工作?有意思。”
她獨自在長椅上坐了好久,估摸著覃世休息了,這才慢慢起身,回東樓去。
慕小小回到西樓的時候,覃天正拿了本書,斜躺在正對著樓梯口的起居室的沙發上看。
他的目光卻沒有專注在手中捧著的書上,而是時不時瞟向樓梯口。
看見慕小小上樓,他馬上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詫異地問:“怎麼跑得氣喘籲籲的?自己一個人回來,怕鬼?”
話未說完,人已起身,走過來接過她手上提著的東西,替她放到桌上。
慕小小在沙發上坐下來,喘著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跑得這樣快。
“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覃天微蹙了眉。
看慕小小的樣子,就好象有誰在後麵追著趕著似的。
慕小小喘了幾大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耳邊卻依然還回響著水清嵐剛才說過的話。
小小,你太委屈自己了。
一抬頭,見覃天關切地看著她,便說:“沒啥。太晚了嘛,想早點回來。”
“想我了?”覃天微笑。
“才不是。”慕小小白他一眼。
不過,覃天這一打岔,倒是讓她的心情好了一些,沒有再紛紛亂亂地纏繞在水清嵐給她帶來的困擾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