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證據？”覃天問。
水清嵐翻了翻包，從裏麵拿出一張單據一樣的東西，遞給覃天說：“就是這個，你看看吧。”
覃天拿過那張紙，見上麵寫的是數量型號以及金額等數據，顯然是一張交貨清單。
清單是打印出來的，除了槍支的狀況，上麵沒有留下任何別的信息。
沒有槍支提供者的姓名或代號，也沒有地址等信息。
這是可以理解的，槍支的買賣是非法的，提供這張清單的人很謹慎，不可能留下會置自己於不利的證據。
讓覃天感到震驚的是，清單上麵顯示一共有八支槍。
也就是說，覃世一共買了八支槍。
若他僅僅出於喜愛或者自衛的目的買槍，怎麼會買這麼多呢？
“覃世的書房隻有兩支槍，還有六支不知道去哪了。”水清嵐說。
覃天喃喃地說：“那天在雪山試圖綁架小小的人，一共有六個。”
從數量上來看，正相吻合。
水清嵐接著說：“關裴把你們留在雪地上的東西送回來，拿給爸媽的時候，我看到過那把槍。所以，昨天我在覃世的書房裏看見這兩支槍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來，槍的型號是相同的。我再看到這張清單的時候，我就沒辦法控製自己往那方麵想。”
“你昨天就看見了？”覃天問，“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水清嵐苦澀地笑：“我很糾結，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你。一旦告訴了你，也許將會置覃世於不利的地步。”
“畢竟他是你老公，你對他還是有感情的，所以不忍心害他？”覃天替她說。
水清嵐又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現在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過去我很恨他，恨不得他出門被車撞死，恨不得他再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但是在雪山那天，我以為你死了，所以萬念俱灰，也想死了算了。但是我跳崖之後，他奮不顧身救我，冒著死亡的危險救了我。我再怎麼恨他，卻也沒法再象過去那樣，巴不得他死。我欠他一命。但這感情，跟愛情無關。”
水清嵐轉過身，忍著酸楚得直想掉下來的眼淚，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作為掩飾。
她的愛情，隻在眼前這個人身上，再不可能給別的男人了。
可是，這個男人卻有了別的愛人。
今生今世，她的愛情再不可能圓滿了吧。
這痛苦的滋味，又有誰能夠理解？而在這個她付出了所有愛情的男人麵前，她還得控製著自己的感情，掩飾著自己，不讓他感覺到自己的痛苦。
這痛苦就仿佛又增添了幾分。
覃天輕輕歎了口氣，在這樣的水清嵐麵前，他無法再保持冷酷的態度。他知道她那天尋死的事，雲毓告訴過他。
他問：“為什麼今天你又願意把它們拿給我看了？”聲音不免柔和了幾分，不再如剛才那般冰冷無情。
水清嵐放下水杯，轉過身麵向著他，說：“因為你發現了我對慕小小做的事。我知道你很憤怒，很生我的氣，所以，想彌補你。而且，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不管覃世做了什麼，我都不應該替他隱瞞。否則，這對你和慕小小不公。覃世他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若他做了善事，他也該得到回報。該有怎樣的果，全看他種了什麼樣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