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想再看清楚些,那輛車卻已經開遠了,消失在她的視野外。
慕小小心頭怦怦直跳。
剛才那匆匆一瞥,讓她想起了救她的那個戴著墨鏡的神秘男人。
那個男人也戴了頂寬沿帽。
在這個季節,戴這種帽子的人本就不多,卻讓她一連遇到兩個。何況這個人還在開車,開車需要戴帽子嗎?
他就是那個男人嗎?
如果是,那問題可就複雜了。
慕小小懷著複雜的心情下了車,關好車庫門,回到二樓她的房間。
她站在窗前,靠在拉了一半的窗簾上,望著窗外的夜空。
今晚的事讓她心緒不寧,讓她沒辦法安心坐下來休息。
她發了一會呆,正想進去,卻突然聽見樓下傳來車子開動的聲音。
她心頭驀地動了一下,朝下望去。
她又看見了那輛車,那輛先前跟在她後麵的車,她不假思索,出於本能一般朝後縮了縮,躲在了窗簾後麵,隻露出一雙眼睛偷偷朝下看。
那輛車從樓下經過,沒有放慢速度,也沒有停下,就那樣開走了。
慕小小依稀看見,開車的人似乎抬頭望了一眼她這邊。
但因為從上往下看,車窗擋住了一部分人影,她沒看見他是否戴了帽子。
甚至,這輛車是否就是剛才那輛,她也不是十分確定,隻覺得這輛車跟先前跟在她後麵的那輛很相似。
也許,這根本就是不同的車輛,是她太敏感了?
慕小小靠在窗簾上,愣了一會,來到床上,仰麵躺著。
她大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天花板上影影綽綽地走過無數影子,有在僻靜的街道上企圖對她非禮的醉漢,有戴著墨鏡救她一命的神秘男子,還有那輛跟在她後麵的車子。
從那天起,慕小小每次呆在這個房間,總是不時走到窗前,站在窗簾旁邊,朝下望那條筆直的公路。
若是聽見有車輛經過的聲音,心便會莫名地緊張起來。
每次出門,她也總是習慣性地朝路的兩旁張望。
她再沒有見過那輛車。
她不知道,那晚覃天救過她之後,第二天就換了輛車。
他不想暴露自己。
慕小小如常工作生活,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件事給她造成的影響也漸漸的變得淡了。
工作依舊忙碌,而慕小小驚懼地發現,自己似乎對工作沒有了過去那樣的熱情。
不知從何時起,她總是無法將自己沉入到工作當中,而老是不自覺地走神。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在想些什麼,仿佛有什麼東西把她的熱情她的樂趣都給偷走了。
她常常會懷疑,自己這樣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
這天,慕小小正在對著電腦上的設計圖稿走神,門突然被人打開了,她的助手拿著一張傳真紙走了進來。
慕小小見她臉色似乎不太好看,打起精神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看吧。”助手走到慕小小麵前,把那張傳真紙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