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樊英才醉眼朦朧,一手搭在池墨白的肩上說,“我算是看透了,我這輩子隻認錢,不認別的。誰要敢擋我的路,阻止我發財,我見人殺人見鬼殺鬼,管他什麼人,老子不怕。”
池墨白那時也喝得多了,狀態也是難得的放鬆。
他也不象平時說話那般小心謹慎,酒精的作用下,竟覺得樊英才可算得是他的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有些逆耳的話也當說上一說。
他大著膽子納諫:“英才兄,你的才能兄弟是很佩服的。但是呢,兄弟有句話想勸勸你,做事有時候還是要留點餘地,不能做得太絕了。不為別的,隻為給自己留下點後路。”
樊英才雖然喝得多了,卻一聽就懂了他的意思。
他搭在他肩上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說:“我懂得你的意思。你不用說得這麼含蓄,你就是想說,我太殘忍太冷酷,沒有良心是吧?”
池墨白給他來了個不回答,這不回答也就相當於默認了。
樊英才一口氣灌了一大杯酒,呸了一聲說:“良心?良心這東西老子沒有,良心能換來錢嗎?過去,老子在你這麼年輕的時候也講良心,做事也不想做得太絕,可是我換來了什麼?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不會怪你的。但是啊,這句話我不愛聽,以後別再說了。”
池墨白很懂得忖時度勢,聽他這樣說,便知道自己應該住口了。
這時,樊英才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接了個電話。
接完電話後,他順便把手機屏幕的鎖解開,看裏麵別的內容。
他跟池墨白靠得很近,兩人幾乎是貼著身子坐在一起。他給手機屏幕解鎖的時候,池墨白不經意地就看見了上麵的密碼,不經意地就記了下來。
樊英才在解完密碼後,倏地想起來,池墨白就在他身邊坐著,手本能地把手機往旁邊挪了挪,把屏幕換了個角度,不讓它對著池墨白。
但這樣做了之後,他又反應過來,他的鎖已經解了,擋住屏幕已經沒有用了,池墨白該看的已經全都看到了。
於是哈哈一笑,又把手機給放平了,大大方方地讓池墨白看。
“兄弟,你是我兄弟,你知道密碼沒什麼要緊,反正我這手機裏麵也沒啥秘密。”
池墨白本想裝作沒看見他的密碼的樣子,但知道樊英才極其聰明,他否認是沒有用的,不如也大方一點,承認好了。
於是微微一笑說:“英才兄,你的密碼設置得不好,是你的幸運數字加上你的結婚紀念日組合而成,就算我不知道你的密碼,也很容易就破解了。你不如換一個密碼吧,我不看。”
池墨白說完,閉上了眼睛。
樊英才卻哈哈笑著把手機收了起來,沒有更換密碼。
搭在肩上的手又拍了拍池墨白,說:“兄弟,我們是交心的兄弟了,我不用對你守這個秘密。在這個世上啊,知道我的幸運數字,還知道我跟我前妻的結婚紀念日的人,除了你,恐怕找不出第二個。我擔心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