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慕小小輕聲地說，“你知道嗎，我根本就沒有跟池墨白結婚。我從來隻把池墨白當作好朋友，從來沒有愛上過他。說起來，池墨白也是挺可憐的。雖然他利用過我，曾經還想過找你報仇。但是當他知道真相後，最終救了我們。我們可以把他當作朋友的，對不對？”
想到池墨白，慕小小便覺得挺歉疚的。他後來真的愛上了她，還幫了她很多的忙，她卻無法給予他回報。
如今，他生死未卜，自己卻又困在這兒，連跟外界傳遞個消息都不行。
慕小小仰麵望著天上，白雲下麵，有兩隻鳥兒飛過。
在天願為比翼鳥，慕小小在心裏默默地說，有許多鳥兒之間的愛情可是比人類堅貞多了呢，它們一輩子隻有一個伴侶，同生共死，從不負心。
慕小小感觸了一會，低下頭，看著覃天說：“覃天，我愛的人，也從來都隻有你一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愛上了你，想把你忘掉都做不到。”
掌心似乎又微微地動了一下。
慕小小柔柔地撫著覃天的臉。
他的額頭仍然很燙，因為發燒，原來沒有血色的臉現在竟變得通紅通紅的。
慕小小揪過一團草，做成一個草墊枕頭，輕輕地把覃天的頭放在上麵。
她起身到河邊，把布重新浸濕，憂心忡忡地回到覃天身邊，把濕布搭在他的額頭上，替他降溫。
“覃天，你醒過來吧。要是你不醒來，我該怎麼辦呢？隻要你醒過來，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掌心下麵變得潮潮的，慕小小抬起手一看，隻見自己的掌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浸濕了。
一定是她的眼淚掉到了覃天臉上，然後浸到了掌心，慕小小想。
耳邊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真的什麼都答應？”
聲音很微弱，也很沙啞，但是聽在慕小小的耳中，卻象是無數個炸雷在炸響一樣。
她愣了一會，猛地低下了頭。
一低下頭，她就看見了兩隻晶亮的眸子，以及眸中自己那震驚而又狂喜的臉。
“覃天，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慕小小幾乎是顫抖著嘴唇說出這些話，眼淚突然就滾滾落下。
她抱住覃天的頭，淚水弄了他滿頭滿臉。
“小傻瓜，別哭。”覃天拍著她的頭安慰她。
慕小小的眼淚卻越流越多，越流越凶猛，怎麼也製止不住。
覃天怎麼哄也哄不住，突然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這一聲呻吟果然湊效，慕小小馬上就抬起了頭，緊張地問：“你哪裏不舒服？”
手摸摸他的額頭，額頭還是滾燙滾燙的，溫度一點都沒有降下來。
覃天隻覺得全身哪裏都不舒服，身上各處的傷口都在疼痛，頭也昏昏沉沉的。
不過，他剛才的那聲呻吟倒不是真的因為不舒服才發出來，他那聲呻吟主要是想轉移慕小小的注意力。
她哭得太厲害了，需要轉移她的注意力，止住哭泣。
見慕小小問，覃天胡亂搪塞她：“頭有點昏。可能休息一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