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綁匪更警惕的應該是岸邊,而不是隻有船隻經過的海上。
在租船的時候,覃天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跟碼頭上的人聊了會天,了解到不少關於這個地方的詳情。
在來之前,覃天也曾讓他的手下調查過這塊區域的資料。
但倉促之間,他們隻能粗略地作一些了解,遠沒有當地人說得這麼清楚。
覃天租到船後,跟程箐討論。
“照當地人的說法,這兒的居民基本上都是祖祖輩輩住在這兒的,沒有什麼外人遷居過來,彼此間都知根知底。那麼,綁匪想必也是本地人。否則,他們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程箐問:“你剛才特地問了那幾個遊手好閑的人,你覺得會是他們?”
覃天剛才確實不著痕跡地打聽過,這兒有哪些人比較有劣跡,不安份於當漁民,無法忍受這辛苦,跟外界來往得比較多等。
可以推測,綁匪既然敢綁架伍壁筠,綁架李家夫人,必然是對李家有著一定了解的人。
憑著這些老實打漁的漁民,怎麼可能做到呢?
隻有那些整天夢想著發財,跟外麵一些在漁民眼中不三不四不務正業的人來往,極有可能最近行為比較異常的人才會。
覃天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程箐,並且說:“我覺得極有可能。我們開船到他們那幾艘船附近去逛逛。這兒不算寬,我們就是把每一艘船都看看,也花不了太多時間。”
“好,你開船,我觀察。”
程箐拿出他們事先準備好的望遠鏡,盡量把自己和望遠鏡藏在船艙內,注意觀察著每一艘船。
覃天會駕駛遊艇,因此開這漁船並不吃力。他很快就掌握了技巧,穩穩地將船開出了停泊點。
伍壁筠正如覃天和程箐所猜測的那樣,呆在一艘船上。
她被人綁住了雙手,蒙住了眼睛,坐在船艙的一個角落。
有兩個綁匪跟她呆在同一間船艙內。
她聽見這兩人威脅她,還聽見他們給李好打電話要贖金。
到那時,她還不是特別害怕,因為這兩人既然擺明了是想要贖金,大概在贖金到手之前不會把她怎樣。
而她確信,她的老公和兒子不可能不管她。
她唯一擔心的是,綁匪要的贖金太多,大大超出了李家現有的支付能力。萬一李家付不出這筆贖金,這些人會怎樣對付她。
但是後來,在綁匪第二次跟李好通過電話後,這兩人之間的談話,讓伍壁筠脊背上起了層層寒栗。
原來,這兩個人不止是要贖金那麼簡單。
她聽見其中一個人問:“老大,你怎麼還給李瑞欽打電話?為什麼還停在這兒不走?上頭不是有交待嗎,叫我們打了第一個電話之後,就開船離開。我們趕緊走吧。”
另一個,應該就是那個被稱為老大的人,不耐煩地說:“你小子懂得什麼?上頭讓我們把人帶走,可不是為了要贖金,而是要讓李家找不到這個女人,讓他們著急,拖垮他們。我們為什麼要聽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