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1 / 2)

江沐在旁悶悶聽著,對頌祺更加不屑。一連好幾天下來,顧井儀對江沐都是淡淡的,江沐邀他放學一起回家,顧井儀義正言辭地說:“我和頌祺說好了一起。”手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

頌祺當即溜了他一眼,詫異得有些俏皮,像那晚青紗似的雲裏浸著的月亮。這樣拿來作比,是因為那晚回家走的特別慢,頌祺也感覺到他有話要說,問:“你是不是有事?”

顧井儀笑了一下,斟酌地開口:“這周六我和彭川要參加一場籃球賽,就在咱們學校的文體館,你來嗎?”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格外亮,盛滿了星星小心不灑出來。

頌祺思了一思,問:“你,這是在邀請我?”

“不然呢。”他換上另一種笑:“可以嗎?”

彭川私下跟顧井儀打包票:“頌祺肯定不來。”“不然你去找何嘉?”

“我要請頌祺就大大方方請,找何嘉幹什麼?”顧井儀斜彭川一眼,“你憑什麼說人家不來?”

“但凡群體活動,比如組織吃烤肉什麼的,頌祺從不出現。”

“為什麼?”

“估計是覺得我們不配吧。”

“人家那是不喜歡交際。”

“所以她答應你了嗎?”

顧井儀不說話了,半晌,來了一句:“她說她要想想。”

彭川笑地不行:“行,那你等著吧。好好等,看人家來不來。”背了幾個單詞,忽然覺得不對,伸手戳顧井儀,“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顧井儀轉過半邊臉,“我哪有。”

“沒有嗎?我見你課本上畫著一串小人,不是頌祺?”

顧井儀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彭川解釋。他不覺得那是喜歡,就隻是一種惜珍。那就像第一次小組討論,討論班上漂亮的女生,用高爾溫纏夾語中的一句,是他潛意識地將頌祺“包括在外”,仿佛淪為大眾口碑就失去了價值。他從小就有這麼個毛病,覺得好,便藏在手裏不讓人看,如果人人都說好,那一定就不好。

籃球賽前一天,顧井儀問頌祺想好沒有,“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

“江沐應該會去吧。她要是去,我就不去了。抱歉。”頌祺看了眼顧井儀,似乎怕他不高興。可江沐最近在追求他,又正當熱烈的時候,本來就對頌祺不滿,這還是次要的;按以往的慣例,一遇上班級活動,她頌祺自成一個黑人,這時候忽然跑出來是幾個意思?

“為什麼?”顧井儀露出迷路的表情,忽然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大,嗽了一聲:“邀請你的不是我嗎?跟江沐有什麼關係?”

頌祺自然不會拋出一句“怕別人誤會”,那太過計較跟小家子氣了。隻回應:“江沐不是在追求你嗎?本來我和她關係就不好——她要以為我成心跟她作對呢。”

顧井儀就像沒聽見一樣,問:“她對你很重要?”

“啊?”她倒給他問住了。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想啊,”顧井儀笑了,“就算你不跟她作對,江沐也一樣跟你不合。那個阿飛該來也還是會來,沒必要遷就他們。你說是不是?”

籃球賽那天何嘉專程來找頌祺,不順路還來找,生怕她不去似的。那文體館不比圖書樓跟實驗室,除了大型晚會,鮮少對學生開放,常年閉鎖得如鐵桶一般。能爭取在這裏比賽,應該費了不少心思。

兩人來時時間尚早,頌祺問用不用買水,何嘉說不用,等會兒還有拉拉隊跟零食。似乎是女生們自發組織的應援,海報都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