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六章(1 / 2)

第一次月考就要到了。頌祺出圖書館就去籃球場找顧井儀,看到有女生搭訕也並不上前,因為看動作大概能明白他們說什麼,當然大多時候是表白。

“抱歉,我有女朋友了。”顧井儀說。女生走後他找上頌祺,一攬腰進懷裏,“眼巴巴看著呢,小沒良心的。”

“不是,我剛剛發現我能讀懂你的唇語。”頌祺愉快地說,一麵給他手臂上ok繃,ok繃上有個粉紅的派大星。現在他打籃球她一直備著。

“是嗎?”他笑出一雙淺淺的梨渦,愛祺祺。黑色的發線被陽光曝成金色時說了,愛祺祺。她隻是笑。他就喜歡她臉紅,把她抱起來:“害羞呢,以後天天說給你聽。”

也不知道他怎麼那麼會。男生天生就是甜言蜜語的動物。

顧井儀並沒有放棄問頌祺;他在權衡。不是男子主義怕丟臉,而是他深深著迷於她快樂的樣子,她因為他而快樂。這還不夠嗎?可天知道他有多想了解她,天知道在他問出“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時頌祺會是什麼表情。她像他的一口古井,深深地存在,深深地依許,卻不能詳盡徹底的。

頌祺覺得愛是不能有醜惡的知識的。即便有,也不是真正的醜惡。那次她很慶幸地說還好沒有錯過他,顧井儀很自然地問,為什麼。

頌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因為過去我對於生活的態度完全是單戀式,現在是明戀了。”

他問:“什麼是單戀式?”

她想了想,過於甜蜜的口吻像摻了色素的棒棒糖:“如果要我對單戀下定義,單戀就好像一個人照鏡子,原來喜怒哀樂都盡是一個人的事。”

還有一次,是她提及尤喜愛《詩》裏的一個譬喻:如匪澣衣。不是不潔的憂愁,而是泥足壅塞不能奮飛的現實。一時間顧井儀了然了,他不問了。因為隱約明白是說黃芩夢。

他隻說了八個字:“我要再對你好一點。”

她顯然鬆一口氣。

月考成績才下來,趁班主任不在辦公室,學生們都簇擁著去看。頌祺何嘉沒去,討厭那吵鬧氣氛。

“我剛剛在走廊撞見江沐,撞了人瞎著眼就走了,成績那麼差積極給誰看啊?死的時候也這麼積極就好了。”何嘉冷嗤,“誒?怎麼周清也沒去?”

頌祺隻關注前半句,咦了一聲:“你別說,江沐最近還真跟以前不一樣。我見她最近都有自己寫作業,昨天還提出讓江美茹給她報補習班,江美茹還在電話裏跟江叔叔說。”

何嘉溜一溜眼,“什麼時候開始的?”

“開學?或許更早,也許一度假回來開了竅。”

“要開竅早開竅了,我看就是齊心要和她媽牢籠男人了,誒呀,江爸爸不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病吧?爭家產?”

“想什麼呢,江美茹回來挺高興的,不可能。”

“不行,我得去看看。”何嘉一拍桌就走,“要是連江沐都考到我前邊,我就太沒麵子了!”幾分鍾後流星一樣歸來,聲勢也像流星:“天哪,你知道周清考多少嗎?”

頌祺從書本間抬頭,“你不是看江沐去了嗎?”

“誒呀江沐和原來一樣,你猜周清考多少?三十七!直接掉第二頁去了!”

頌祺訝圓了嘴,不可思議。忽然有手揉她腦袋,原來是顧井儀回來了,他買了冰激淩給她:“怎麼了?考第一不開心?你這次考得比我還好。”

頌祺當下沒言語,中午放學才跟顧井儀提,“你說周清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他伸手就幫她摘了書包,一隻手閑閑拎著,“不然問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頌祺沒搭話,思想裏周清一定會對他們敵視。顧井儀見她不說話,一展臂兜摟她脖子,她踉蹌著拍他一下:“輕點,很疼。”

“對不起。”他鬆一鬆,“一天天腦袋瓜裏想什麼呢?”

“沒有,就是,有點不能想那種失去一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