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桐聯係到林嫿的經紀人後,對方告訴他,林嫿早就解約了,網上的風波和他們毫無關係。
毫無關係?李星桐冷笑一聲。公關部之所以沒徹底攻擊林嫿,是念及裴珩的感受,如今對方隻說一句毫不知情就撇得幹幹淨淨。但是爆料的狗仔、下場趟渾水的營銷號總不會是做慈善的吧?
李星桐窩了一肚子火,隻想讓公關部那群人把林嫿的黑料全放出來算了,搞個魚死網破,誰還怕誰了。
這個時候,他接到了阮溪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是阮溪,他有些吃驚。在他印象中,小神棍從來不主動找他,這個關口打電話,不會也是來打探消息的吧?
他壓壓心中的怒火,接通電話後,用較為鎮定從容的聲音問阮溪發生了什麼事。
阮溪把自己的發現如實告知,最後強調“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我也不能打包票。”
阮溪的話說得保守,李星桐腦海裏卻已經信了七八分。畢竟林嫿的這番操作就是衝著要搞糊小裴來的,還有什麼比行為更有說服力的證據呢?
所以,李星桐冷靜道:“所以你準備怎麼做?是揭發她養蠱搞封建迷信詛咒裴珩嗎?這在網上可沒有什麼說服力,隻會被當成男方狗急跳牆汙蔑女方的證據。”
阮溪:“並非如此。還記得我說過林嫿周身陰氣極重的事嗎?林嫿身上的陰氣或許是反噬所致,被詛咒反噬的人往往會變得陰晴不定,反複無常。林嫿的異常舉動或許與反噬有關……”
阮溪話裏猜測性的用語太多,以至於李星桐聽了依舊毫無頭緒。
就算知道是林嫿此舉可能並非出於本心又如何?李星桐不認為這算抓住了對方的把柄。
阮溪繼續說:“如果能去林嫿家裏查看一下,我就能確認到底是不是她了。如果是她的話,後續的事你肯定知道比我更明白怎麼辦。”
確認誰是幕後真凶才是最難的,一旦確認,家大勢大如裴珩總能有辦法把事情解決,阮溪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作為一個純粹的外人,阮溪要怎麼進入到林嫿家中?如今處在輿論風口浪尖的林嫿自然是深居家中,想要假扮外賣快遞員之類的根本不大可能。阮溪也想過去驅策鬼魂去探查線索,但如果林嫿真的有高人指點,那麼這些鬼魂恐怕就是羊入虎口了。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方法——讓裴珩出麵去見林嫿一麵,阮溪才有機會進去。
阮溪說出了自己想法後,李星桐急切道:“你覺得這個關口,小裴去見林嫿不會被人拍到嗎?萬一被拍到,那群人又編出‘心虛求和’之類的謠言,難道你負責嗎?”
李星桐的思考模式一直是以“如何能讓裴珩更紅”為首要綱領,情急之下說出這些不足為奇。
阮溪愣住了,她確實不懂這些,被李星桐質疑後雖然有些不痛快,但也知道是自己思慮不周。拿人錢財就要替人辦事,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呢。她思索片刻,提出了另外一個辦法。
“或者我也可以偷偷潛入她家裏……”
李星桐疑惑:“怎麼偷偷潛入?”
阮溪:“我可以用隱身符之類的東西,這樣潛入的時候就不會被發現了。”
“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阮溪歎了口氣:“因為隱身符效用很不穩定,隨時可能會被發現。”
隱身符這種極度適合作奸犯科的工具之所以沒有廣泛流傳,其重要原因之一就在於無論是何種經驗老道的術士製作它,都不能控製它作用的時間。
李星桐那邊突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阮溪以為自己的方案又被一票否決了,旋即又煩躁了起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誰知,聽筒那邊傳來的卻是裴珩的聲音。
裴珩的聲音十分堅定,他說:“明天我帶你去見林嫿。”
最後一個字塵埃落定,聽筒那邊隱約能聽見李星桐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李星桐肯定是反對的,但他對裴珩的決定也無可奈何,隻能暗自生氣。
阮溪沒想到裴珩就在李星桐身邊,更沒想到裴珩會選第一種方案。
事情敲定後,裴珩發了一條消息給的阮溪:“謝謝你”
阮溪躺在床上,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這三個字發呆。她心底有一股微妙的感覺。在她看來,裴珩是一個活得太過順利的人,所以也就無所謂努力或者堅強了。摻雜著妒意的誹謗沒有意義,過分的讚美更是一種浪費。而今天裴珩說話時難得一見的堅定語氣,使她覺得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