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場裏能靠自己的努力東山再起並非不可能,隻是概率遠小於借助他人的力量。因此,杜維宇和該千金訂婚的消息傳出後,圈內人多多少少都覺得杜維宇是借了未婚妻的資源,才漸漸有了重返巔峰的態勢。

說到此處,李星桐語氣平淡,似乎覺得這類事件並不奇怪,杜維宇的選擇也無可指摘。

倒是阮溪關注點奇特,她問:“你說杜維宇是為了維護女友得罪了有錢人,他女朋友呢?聽你話的意思,似乎已經分手了。”

李星桐冷淡地“哦”了一聲,說:“杜維宇估計當時就是年少氣盛吧,對女朋友未必有多深的感情。再說了,他女朋友應該也是戲劇學校的學生,這圈子……不,應該是這世界上能同甘共苦的人本來就少罷了。”

阮溪知道,雖然李星桐那一張娃娃臉長得極具欺騙性,但李星桐其實是一個很世俗的人。不是很相信人性,也熱愛吐槽人性的惡劣,但本性卻不壞。

因此,她相信,李星桐對杜維宇的描述應當是較為客觀的。

隨後,李星桐開始嘮嘮叨叨叮囑她們以後再幹這種事,一定要通知他,他保證在保護裴珩安全的前提下會配合工作的,別把他想成不通情理唯利是圖的經紀人。

李星桐說了一大堆,車子已經到了夏雯家門口。夏雯下車,叫阮溪一起下車。阮溪摸不著頭腦,隻看見李星桐黑著一張臉,開車走了。

阮溪問這是怎麼了。

夏雯說:“大叔想先把我送回家,再套你的話。不然怎麼繞路先把車開到靜海路這邊?你看起來可比我老實多了,套話也容易多了。不過呢,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所以讓你跟我一起下車了。今晚,你就跟我湊活住一晚。”

阮溪哭笑不得,心想,原來自己在別人眼裏就是個老實人形象,不過轉念一想,李星桐也算是為裴珩好,她倒是不怎麼介意如實相告。

夏雯卻不以為然。

她說:“李星桐這人是娛樂圈老油條了,老把咱倆當小孩看,遲早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阮溪笑了笑,說:“難道你不是小孩麼?我記得你離十七歲生日還有一個多月呢。”

夏雯哼了一聲,說:“就算是小孩,我們也是有職業尊嚴的,幹正事結果被當成搗亂,誰能受得了?再說了,這次咱還沒收裴珩錢呢。”

見夏雯一副得瑟模樣,阮溪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她想,自己也沒比她大幾歲,什麼時候能像她一樣快樂就好了。

就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笑語聲中,這一夜的故事便過去了。

……

第二日,阮溪睜眼,發現窗外已經是豔陽高照。

她看了看鬧鍾,已經上午九點半了。按照她早睡早起的生物鍾,她根本不會睡到這麼晚。她低頭看了看身上散發著清香的被子,歎氣,心想,自己真是被夏家的宜居環境寵壞了。

阮溪睜著惺忪的睡眼下樓,發現夏雯正在客廳裏搗鼓電腦。

夏語秋見阮溪醒了,溫柔道:“你醒了?廚房裏有粥哦。”

“好的,好的。”

阮溪仿佛又回到了養傷的那段日子,夏語秋也總是這樣溫柔地叮囑她按時吃飯,她經常會有對方是個溫柔大姐姐的錯覺。

阮溪捧著一碗白粥坐在夏雯對麵,低頭喝著粥。

夏雯抿著嘴,鼻尖上聚著細密的汗珠,雙眼緊緊盯著電腦屏幕,似乎是在處理什麼十分緊張的事。

阮溪早上突然想起沈臻奇怪的表現,她決定要盡快告訴夏雯,免得錯過什麼重要線索。當然,她看見夏雯現下正在處理急事,也不好突然打斷。

半小時後,夏雯緊繃的上半身終於鬆懈了下來,握著鼠標的手也猛然鬆開,一副解脫了的表情。

夏雯突然說:“太好了!終於搞定了!”

阮溪忍不住問:“這是有了‘氓’的新消息?”

夏雯一副“你在說啥”的表情,她合上電腦,說:“是我終於把ppt做好了!”

阮溪無語。

夏雯補充:“我們下周英語課要展示。”

“……好吧。”阮溪麵對好不容易專注學業的夏雯,也不忍心多吐槽。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阮溪深知夏雯是個多動症兒童,在應試學習上天賦不大,再加上在學校裏遭受排擠,對校園生活的熱情也不大。因此,夏雯大多數課餘時光都是在書房裏、協會的飯店產業裏度過的。今天看見夏雯大清早搞學習,她還有點不適應。

不過,話說回來,她除了比夏雯學習好點,兩人似乎在方方麵麵都有一點相似之處。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她總是忍不住接近夏雯的原因。

就在阮溪準備說作業偶遇沈臻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夏家在海市沒什麼親戚,夏雯的師父又都不在海市,平常幾乎無人來訪,聽到門鈴聲響,阮溪還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