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入學(1 / 2)

秋風送爽,金桂飄香。

尼山書院又迎來三年一次的入學招生。來讀書的學子以及隨行書僮奴仆浩浩蕩蕩,山門前今日可謂是人滿為患。

一幹人帶著行李書本烏泱泱往山門那裏湧去,三年一次的浩大聲勢。

我趕著牛車也到了尼山,這種場麵還是第一次見。

來這裏求學的多是士族子弟,一個個貴氣逼人,裝扮各異,有的溫潤如玉書生氣,一看就知道是讀書人,本本分分,謹守學生的規矩。有的穿金戴銀,目中無人,恨不得把家裏的所有值錢東西都擺在身上,奴仆也是帶得尤其多,這種大多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絝。

也有少部分布衣寒門,雖穿戴和排場寒酸了些,卻挺直了腰杆,從容不迫,一看就是全心向學的。

不管如何,學子們都還處在一個滿懷希望,意氣風發的少年時期,他們臉上都洋溢著對書院生活的向往和對未來的期待,這正是青春蓬勃生命力的魅力。

初秋的陽光不燥不烈,風中有剛剛送來的桂子清香,我看著這副欣欣向榮的場景,一時間竟然錯愕著瞧出幾分盛世的繁華意味來。

也不禁想起自己穿越前的讀書時光,同學們,老師們,多好啊,讀書的時候再怎麼樣,即使有繁重的學業壓力,有老師的管製,有同學間偶爾的小矛盾,都是一段不可多得的美好時光。

我正觀望著新生們,興味盎然。這時,隻聽得一道蠻橫的大喝聲從山門進門處傳來,“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老大,要想進書院,就要先過來拜過我,給我磕頭。”

有戲看了,立威的好戲碼,這種在家裏被嬌縱慣了,到了書院新環境,就急不可耐地搶著當老大立足自己的地位,保證自己能像在家裏一樣千呼萬喝。

這種人在士族裏麵總要出現那麼幾個,每一屆的學子裏麵也總有些人天天不想著精進學業,隻想著怎麼欺壓同窗,享受特殊待遇的蠢貨,一般來說都沒什麼好下場。

沒記錯的話,上一個這麼蠻橫的,結業時已經被山長治得服服帖帖,最後比誰都像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雞崽。

這個,不知道會被誰治治,我樂於看戲,離得又遠,就隨手從車上薅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瓜,慢慢剝開,悠閑地品嚐起來。

學生中有一對一高一矮結伴而行的學子,一個清俊端正,桃花眼十分喜人,一個秀麗文弱,雌雄莫辨。他們似乎也跟我一樣,看不慣那橫行的蠢貨,高的那個皺眉驚呼,“王藍田,他也來這裏讀書?”矮的回他,“他又在這裏欺負人了。”

其他學子多不想惹事,依言過去拜過了那人,順利進入山門。

他帶著一眾皂衣小廝就攔在門口,其他人想進去也沒有辦法。

那高大些的書生沒理會,徑自往裏闖。

“我說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沒聽見本公子剛才說的嗎?想進書院,必須先來拜我做老大。”

那學子也硬氣,回嗆他道:“等你死後立了墳,我再來拜你也不遲。”

說完立馬挨了一拳,被那些奴才打傷在地,與他同行的上來推搡開那些人,“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牛不喝水強按頭嗎?”

“巨伯,你沒事吧?”接著扶起他的同伴。

那人一眼認出他,他們之前可能也有些過節,“姓梁的,死窮酸,又是你。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要想在書院過上好日子,就得過來拜我做老大。”“上!”說完就吩咐小廝要用暴力製服。

“當老大,你也配?”一匹披甲駿馬緩步踏來,馬上之人手持弓箭,背挎箭筒,錦衣華服,麵容冷峻桀驁,尤其是那一雙鳳眼,顯出三分邪氣,加上他這氣勢迫人的出場方式,看見聽見的人都是當即斂了心神,紛紛被他吸引了注意。

剛剛還在威脅別人的那個蠢貨見此人如此排場,當即慫了,“你,你是誰啊?”

“杭州馬文才。”

“我,我警告你,我是太原王家王藍田,你要是傷了我,我爹饒不了你。”

“那就讓你的陰魂托夢給你爹,讓他來找我吧。”說完張弓搭箭…

看到這裏,我手裏的瓜都被驚呆了,愣神間早已落地滾了老遠。

不得了,了不得,離了大譜了。

我好像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

太原王家王藍田,我那便宜老爹給我選擇的聯姻對象。

馬文才,傳說裏麵強娶祝英台不得,致使英台跳墳殉情,一場悲劇的始作俑者,梁祝裏麵的那個可惡的反派角色。

這可巧了,兩個命中注定的人竟然被我打包遇上,這是什麼天殺的中彩票,不,是踩狗屎的運氣?

不過,時間容不得我在這裏被驚得外焦裏嫩,眼看就要出人命,慌亂間,我隨手從車上捧起一個榴蓮,使出全部在家裏玩鬧時鍛煉出來的蹴鞠本領,一腳朝馬文才的方向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