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想做什麼，憑心做一次？
陸向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的恐懼稍微減弱了一些。
眼淚還在下意識的不斷湧出，身體的顫抖倒是比之前平複了不少。
他紅著眼睛，看了看麵前的夜沉，然後目光向下，看向了對方還在滴血的胳膊。
陸向陽記得，自己當初不聽話貪玩，從家裏的樓梯上摔下去，磕傷了手臂，也是一道長長的傷口。
那種疼痛陸向陽還記得，當初他抱著自己的胳膊，哭了一整個下午。直到管家爺爺給他做了最愛吃的點心，他才總算停止。
現在夜沉胳膊上的傷比他當初的長，還比他深。想想那種疼痛的感覺，應該也是他的幾倍才對。
陸向陽顫抖著指尖，觸碰了一下夜沉的傷，臉上還掛著淚痕，他咬了咬嘴唇：“疼嗎？”
“疼啊。”夜沉微笑著回答。
他覺得很奇怪。
明明是他最恨的人的臉，明明除了性格之外，哪裏都沒有改變。可他就是不討厭眼前的這個小哭包，甚至看著對方哭唧唧的樣子，他居然會主動開始思考，這小東西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自己真是有病。
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夜沉等待著陸向陽的反應。
可對方並沒有接他的話，隻是用最快的速度站起身，跑到一旁拿了靈藥和烈酒，又回到了夜沉的身邊。
消毒上藥，這過程陸向陽無比熟練。
畢竟他大學學的就是醫藥專業，雖然他害怕疼也討厭血，可治病救人的事情，他多少還是會的。
看著他的動作，夜沉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柔和。
係統卻已經瘋狂的在陸向陽心裏呐喊：「宿主你在幹什麼！咱們是惡人係統！不是善人係統！你這樣是收集不到憎恨值的！」
「我知道，」陸向陽回答：「可是這麼深的傷口，一定很疼啊。我給他治好了再傷害他，可不可以啊？」
係統欲哭無淚：「治好了還怎麼傷害？」
陸向陽想了想：「換個角度傷害，比方說傷害他的心靈？我裝作和他做朋友，在他信任我後，我搶走他女朋友，你覺得可不可行？」
係統沉默片刻：「可行是可行，不過你覺得，就你這樣你做的到嗎？」
「我當然可以，」陸向陽說：「我媽說了，我這種類型的男生最討女孩子喜歡，你等著瞧吧。我肯定能先得到燕玲瓏的芳心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簡直自信極了。
以至於一時間忘了哭泣，臉上還帶出了一些愉快的神色。
這得意的小表情被夜沉盡收眼底。
不過他並沒有開口去問什麼，就當是沒有看到。
安安靜靜的讓陸向陽處理好了他的傷口，然後才開口問道：“師尊，您最近表現得有些奇怪，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了？”
陸向陽趕忙搖頭。
本來想讓這個嚇人的家夥離開自己的房間，可轉念一想，為了自己任務的成功率，陸向陽還是確定的問了一句：“夜沉，你有喜歡的人嗎？”
夜沉挑了挑眉毛，心思一轉，他回答說：“有啊，師尊要做什麼？去殺了我喜歡的人？”
係統連忙提醒：「夜沉這種說法也可以！比起跟夜沉搶媳婦兒，我建議宿主聽他的。你去把燕玲瓏殺了，肯定比你跟燕玲瓏在一起，對他的傷害更大！」
陸向陽：……
可我連血都見不得，怎麼可能殺得了人啊！
幹脆無視了係統的建議，陸向陽繼續問道：“那夜沉，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啊？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夜沉微笑點頭：“我喜歡的人就是師尊您本人，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到底想做什麼，憑心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