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杯酒麼?好酒?還是苦酒?亦或是毒酒?
但不管是什麼,你都喝定了!因為你走不出他的束縛和保護。
奇跡在第五天發生了,但與其說是奇跡,還不如說得益於姚剛的先天條件。
隨著手腳、眉毛和眼睛,姚剛的父母喜極而泣,病床前的大夫和護士也紛紛露出了微笑與善意的表情。
姚剛總算是僥幸保住了性命,但醫生的診斷卻同樣讓他的父母如墜冰窖。
“從目前看,他雖然僥幸醒了過來,但心髒已然留下不可逆的創傷。”
“那大夫怎麼辦?”姚母哭著問道。
“怕是需要終身服藥,且不能再進行任何劇烈運動,就連能不能娶妻生子,也要看後續治療效果。”
“啊?”姚剛的父母不敢相信耳邊的事實,而深吸了一口氣的大夫看了兩人一眼,繼續道:“每季一複查,三年後變為半年一複查,再過三年一年一複查。”
“現在需要先進行一年的心肺康複療程,一年費用大概五十萬,第二療程要看恢複程度再行定奪。”
“他的身體已經不適合留在北方,如果條件允許,你們最好是能搬到稍微溫暖一些的地方居住。”
……
大夫說了很多,但總而言之,心肌損傷將伴隨著他的一生。
張子浩沒有食言,他不僅付齊了姚剛在連州國立醫院的全部費用,還在嶺南行省揭州惠來縣為其貸款購置了一套舊式兩居。
而且,他的五萬班費也在第一時間到帳了班級戶頭,看著從錢寧手中接過銀行卡的張宏宇,趙弘飛的眼神微微飄忽了幾下,然後又掃了一眼一臉興奮的張宏攀。
張宏宇,張宏攀的堂哥,不同於張宏攀的不學無術,他不但學習成績優異,而且還是班級的副班長,否則,錢寧也不會這般信任於他。
但這些跟趙弘飛都沒有關係,隻是,他和齊凱都是除趙弘飛之外的學霸衛冕,所以,因為成績、獎學金乃至班級人際陣營分割上,他和趙弘飛的關係同樣很不融洽。
但這一天,兩兄弟居然在校門口的巷道裏爭執了起來,可即便如此,趙弘飛依舊被張宏攀的幾個跟班扭打在一旁。
噗!嘭!
趙弘飛沒有理會打在身上的拳腳,疼歸疼,以所謂的“蠻熊之血”,這些傷害擊打並不算什麼,可能過幾個小時,連皮外傷都算不上。
“哥,這就是浩哥給我們發財的機會,他會在乎這區區五萬塊錢麼?”
“那也不行,這是集體的錢。”
“行,我們不要集體的錢,把這個錢存到我們個人的賬戶總可以吧,前前後後十幾萬呢,一個月下來,要好幾百塊。”
張宏攀有些氣急敗壞,但張宏宇沉吟了一下依舊搖了搖頭。
“不行。”
“哥,你知不知道,浩哥是故意把姚剛‘弄’去嶺南的?”張宏攀長出一口氣,耐著性子俯身說著,並壓低聲音道:“你知不知道,紀總獎勵了他多少錢?要不哪有這五萬的事?”
“你敢打聽浩哥的事?反正不行!”張宏宇鐵了心,就是一百個不行。
“我——我去的!”張宏攀一陣跳腳,而瞥眼不遠處,那個倒黴催的卻緩緩大道另一邊走來。
“廢物,你敢看我!我特麼叫你看!看什麼看?”
下一秒,衝上前的張宏攀將欲求不滿的怒氣全部撒到了趙弘飛的身上。
而張宏宇則是瞥著趙弘飛冷冷一笑,背過書包,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而憋了一肚子怒氣的張宏攀將會如何發泄,任誰都可想而知。
“住手!”
包括張宏攀以及後加入的陳喜明、齊凱等人在內,所有人動作一滯,緩緩轉過身。
“呦,老校長。”
“校長好!”
“校長!”
對於突然出現的方波林,眾人雖然表現的極盡謙卑,但語氣中卻還夾雜著明顯的輕佻。
“你們在幹什麼?”
“我們在鬧著玩呢,再說我們都出了校門了,老校長也管啊?”
“出了校門,你們也還是學生。”方波林義正詞嚴,可他沒想到,張宏攀卻抱起了膀子,瞥著他淡淡道:“方校長,您老可能是忘了,我們現在已經在讀國中了。”
可他剛說完,他身後的陳喜明就附耳輕聲道:“攀哥,方校是教育司副司長,分管著國立中學呢。”
“呦,你看我這記性,忘了這個茬了。”張宏攀貌似驚訝的恍然大悟,但目光中哪有半點尊重?
“少廢話,放學了就趕緊回家。”
張宏攀臨走還踹了趙弘飛一腳,然後向方波林聳了聳肩。
“校長再見。”手插著兜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