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大快朵頤的趙弘飛,從小嬌生慣養從不吃癟的何新自然是被氣的眉眼直跳,身邊的兩個女人不但沒能撫慰他的焦躁,反而更讓他谘詢信爆棚。
怒向心頭、惡生膽邊。
緊接著,本來一場一起之爭,卻被何新的好勝心演變成了生死之鬥。
“給我來個河豚刺身,我……”
“何總!”
就在何新一臉壓抑的氣急敗壞之際,挽著他手臂的陳麗卻適時擋住了何新的話頭,美目顧盼,輕附到他的耳邊。
蘇雯婧麵露希冀的望著咬著耳朵的兩人,但望著眉梢漸展的何新。
她看得出,這個女人絕對是在給何新出著什麼餿主意,趙弘飛也暗暗思忖著,同時深深的瞥了眼這個自己找事的臭女人。
“麗麗好主意。”喜上眉梢的何新說著,甚至還不顧眾人的猥瑣的拍了拍對方的臉頰。
陳麗不但沒躲,反而一臉嫵媚的受用。
隻見下一秒,一臉傲慢的何新瞥了眼服務員,斥道:“給我上一套刺身刀俎和一條新鮮的河豚。”
“啊?”服務員一愣,眾人也紛紛露出錯愕的表情。
“啊什麼啊?快去!”何新說著已經站起身,甚至挽起了袖口,小服務員被他嗬斥的幾乎是抱頭撤退。
多少年來,別的也許不行,不過對自己的廚藝,何新還是蠻有自信的,特別是處置這些生冷水產。
眾人麵麵相覷,但趙弘飛卻在兩人狡黠的目光下,看到了一絲端倪,哼!
而且,不就是河豚麼?別人怕,他可不怕!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想到這裏,趙弘飛瞥向何新的目光中射灑出一縷縷寒芒。
“清台!”何新說著,優雅的一揚手。
服務員急忙忙碌拾掇,二十秒不到,何新麵前已經擺好了一套上好的刀俎,還有一條完全被他控製住的鮮活河豚。
而他的目光卻是陰冷的射向趙弘飛。
“小子,拿塊破牛肉嚇唬我,要不要來玩一把?”
所有人都看出了他赤裸裸的不懷好意,鄂健急忙起身阻止。
“好了,何總,我們……”
“老班長最好別管。”何新擋住鄂健的話頭,甚至還威脅的瞥了一眼他和幾個想要開口阻止的同學。
“弘飛,別理他。”
另一邊,趙弘飛不顧一旁蘇雯婧的拉扯,一邊拍撫著她的小手,一般淡淡回應道:“玩什麼?”
“由我來處置這條魚,你要敢吃下一塊,就算你贏。”何新一臉的猥瑣和恫嚇,就像是湯姆看傑瑞。
“哦”趙弘飛淡淡的應了下,輕聲問道:“看來倒是蠻有意思的,那如果我不敢吃呢?”
“哈!哈!哈!”成足在胸的驕狂,何新似乎早有預料,隻見他傲慢的用餐刀指著趙弘飛,斥道:“不敢吃那就是輸嘍,別的我就不要了,把金都名苑那個婚房給我就可以了,我來跟我們蘇大校花結婚,哈!哈!哈!”
一瞬間,何新的氣場引來一陣看熱鬧的起哄附和,在所有人看來,勝負已分,再加上同學感情,大多數人自然是支持何新的。
蘇雯婧又羞又怒,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利益戰勝了恐懼,怒斥道:“你無恥!弘飛,不要理他。”
“趙大公子,你怎麼看呢?就躲在女人屁股後邊?一句話,敢不敢?”何新搖著餐刀挑釁道。
趙弘飛平視著對方,淡淡的點了點頭,問道:“怎麼不敢?可如果我要是贏了呢?”
“贏了?哈哈哈!”何新狂妄的掃視著眾人,最後直接抓出一遝本票一揮而就,注視著他挑釁道:“五百萬的威爾士銀行本票,吃下一塊,就是你的,但前提是,我切哪你吃哪。”
何新說著甚至向著河豚的腹部比了比刀子。
廣州地處海邊,這種河豚大多數人都再熟悉不過,腹腔裏就是肝髒和卵巢,那裏麵可是藏著幾克就足以致命的神經毒素,讓別人給切肉吃,這與賭命何異?
“何總,可別鬧出事來。”一旁的鄂健雖然懼怕何新,但還是硬著頭皮麵帶憂色的提醒,同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瞥著蘇雯婧和那個不開眼的趙什麼來著。
現實很多時候其實就是如此,當強者過分強大的時候,旁觀者很多時候不但不會同情弱者,反而甚至會認為是弱者自討苦吃。
“放心,老班長,我有分寸。”何新嗤笑著,但看向趙弘飛的臉,表情卻變成了一種隱性的猙獰。
刀鋒疾掠,桌麵旋轉。
……
“請!”對麵的何新優雅的一擺手示意。
“弘飛,別吃。”蘇雯婧的阻止沒起到任何的作用。
一大片生滾的河豚肉直接被他一口吞下,看的何新都是眉毛一跳。
“小白臉,倒算是條漢子,你可知道春夏的河豚?”
“嗬嗬,‘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春夏兩季是河豚最毒的時節,當然也是它最肥美的季節。”趙弘飛說著,衝著對方輕輕的攤了下手,示意要錢。
“那你是沒看我切的哪裏麼?”何新挑釁的揶揄詢問,同時有些故作平淡的將本票丟了過來,而內心卻肉痛不已,暗罵這個要錢不要命的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