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浩確實算得上說話算話,自從馮家魚塘事件,他確實沒有再騷擾過趙弘飛。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而連北農莊那不翼而飛的一池魚,最終也因為查無線索,而不得不不了了之。
數日後的一個深夜,傾盆的大雨幾乎聯通的天地,炮台山下的樹林中一片自然純淨的景象。
嘩!嘩!嘩!
一道閃電劈下,光影間,一道黑色身影在樹影與雨簾之間一閃而逝,再無聲息,更無蹤影。
嗖——嗖——!
被驚醒的鬆鼠眨了眨眼,樹洞外忽轉著小腦袋,但卻沒有發現危險的來源。
捷豹的速度,太快了!
暴雨中的暢快水感,讓趙弘飛的身體能動愈發的活躍、剽銳。
不多時,一道黑影抱著膀,悄悄矗立於某一棵楊樹頂端的樹冠之上,幾乎與幽暗、雨簾融為一體。
遠處就是宛如小鎮的‘馮家連北農莊’,也就是他幾天前被羞辱、毆打的地方。
“馮曉航,這回該你了!”俯瞰中的趙弘飛呢喃了一聲,收回目光。
下一秒,他的身影卻又瞬間消失。
疾風驟雨中的他,隻留下一簇簇顫抖的樹葉和折斷的灌木、草莖,
抓、登、竄、奔……
幽暗中,他就像是一頭撚手撚腳的猞猁,與閑逛於自家的白鷺湖林區無異。
丘陵、樹林、灘塗、深水……
不出片刻,他就置身端坐在冰冷的雨簾和塘水之中,接著一把短刀緩緩暴露在月光下。
刀鋒漸顯,盯著刀鋒的目光也愈發的淩厲。
是的,他要再次嚐試一下這個‘血脈’的親和。
下一秒,隻見寒芒抖動。
悶哼中,他的手臂和大腿,十幾道幾乎深可見骨瞬間深可見骨,僅僅選擇避開了致命的肱、股兩條主動脈,
鮮血瞬間染紅了一號魚塘。
“咳——呼!”
劇烈的疼痛幾乎讓趙弘飛無法自持,但僅僅幾秒鍾,疼痛就被陣陣寒意和酥麻所取代。
盤膝、伸腰、沉臂、凝神……
前所未有的充盈感,還有似乎所向無敵的感覺,周身出現一陣陣凝結的霧狀隔膜。
閉目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水麵上那一條條一簇簇或炸裂或幹枯的遊魚,然後變成一個個閃爍的光點,再連成一條條光線,繼而勾勒成粗劣的鷹、熊、蜂、豹的圖案,然後不斷的撲向他的手臂和大腿。
“這……又變了?”磅礴的力量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體外是激冽的寒涼,幾乎將他凍成藍膚色的娜迦人,而體內卻是深入骨髓的熾烈,幾乎一寸寸灼燒著他的靈魂。
汗水、血水不斷和愈發狂暴的能量湖水反複交融,粗暴的能量引導幾乎讓他無法招架。
二十多分鍾的勉力維持,他依舊無法適應這種能量引導的加速率,體內的能量亂流更是首次變得如此桀驁不馴。
水中的能量漸漸枯竭,猩紅的雙眸瞥向不遠處的二號塘。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饑渴的的喪屍,亦或是一隻被能量控製的鐵線蟲。
二號塘、三號、五號……
引導、融合、強化……身體的不適感才堪堪有了漸漸消失的跡象。
輕靈、有力、水潤中凝合愈發狂暴的破壞力。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但凡陰雨或月圓之夜,他就會出現在白鷺湖、連川、亦或是馮家連北農莊,從無間斷。
第二天……第三天……第三十五天。
時間已經接近六月份。
這一天深夜,閉目盤坐在水中的趙弘飛依舊完全無視手臂和大腿汩汩流出的鮮血,但同以往不同。
下一秒,隻見他表情一鬆,呢喃道:“成了!”
旋即輕輕睜開眼睛,抬起手臂,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能量和顱壓引發的眩暈,歡喜之餘的他瞬間如同一條遊魚直接鑽入湖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