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完全鴉雀無聲,仿佛寂靜嶺。
慕天芙審視的飄忽在屍體和趙弘飛之間,努力尋找著兩人可能的聯係。
但從最樸素的方麵說,馮庸的死她很滿意,賭場輪盤區玩了這麼久,怎麼可以沒有槍聲?
這是對賭場的侮辱,就像剛才那些‘螻蟻’般不知死活的賭徒,而馮庸的死恰恰如當頭棒喝。
慕天芙不自知,此時的她嘴角還掛著淡淡嫵媚的微笑,但這一縷微笑在誰看來,都像極了女巫的魅惑,包括趙弘飛在內。
“還有沒有要來的?今天的機會可不多呦!”
趙弘飛表情淡淡的開口了。
他瞄了眼臉色如常的慕天芙以及慕五等人,低著頭,輕鬆的把玩著還有些冒著青煙的左輪手槍。
聞言的眾人忍不住又退了一步,麵麵相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有人上前探探路,但就是都不肯主動上前一步。
就像慕天芙想的那樣,這個遊戲並不那麼適合東方文化,不是說東方人不夠勇敢,而是缺少這種賭徒心理。
“小田先生,你的戲演的差不多了,放下槍吧。”
慕天芙瞥了眼眾人,然後淡笑的注視著同樣抬頭望著她的趙弘飛。
趙弘飛也沒有停頓,滋溜一聲,左輪槍直接被推滑到了慕天芙的麵前,一旁慕五等人暗暗一陣冷笑。
這個人的腦子不會是鏽了吧?難道他不知道,這把左輪手槍已經是他最後的底氣了?
“此話怎講呢?”趙弘飛輕輕的用指尖撩了撩下嘴唇,顯得有些輕佻。
“你的賭局結束了。”慕天芙的表情更加的柔媚。
“沒錯,這麼說我可以收錢了?”
“咯咯咯,說真的,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像你這麼跟我說話。”慕天芙一陣掩口輕笑。
而一旁的護衛包括慕五在內,卻已經在下一秒直接拔出手槍,對著訕訕的剃著牙線的趙弘飛。
此時的慕五更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而這時,一旁的老荷官傲慢的走出陣列。
“年輕人,我勸你要拿得起放得下,像這位先生這樣,可就不好看了。”老荷官的中京口音依然有些撇腳,但威懾作用卻確實做到了煞有介事。
一旁的眾人再次退讓了好幾步,甚至包括他身旁的兩個小兔女郎,隻有趙弘飛在那裏一動未動。
“是啊,小田先生,你雖然癡長天芙幾歲,但天芙還是得提醒你一下,賭場得意可以,但別忘了你現在在哪!”慕天芙也坐在那裏,二郎腿輕搖著女人味到極致的下皮靴。
“怎麼?小姐想以勢壓人,就不怕令人齒冷寒心麼?”
“咯咯咯,小田君!”慕天芙突然有些老氣橫秋。
本同趙弘飛相差無幾的年齡,令此時的她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形勢如此,周圍又有哪個人敢挑戰那一洞洞烏黑的槍口。
“以勢壓人又如何?如今你赤手空拳,鈴木第一槍手恐怕力有不逮啊,咯!咯!咯!”
“哈!哈!哈!”
隨著慕天芙的輕笑,慕五等人也發出一陣附和式的誇張笑聲。
“呃——!”慕五以及眾人笑聲戛然而止。
慕天芙也有些呆呆的摸著自己的左耳垂,有些驚愕的瞟了眼腳下的那粒‘藍鑽’。
而此時她的右耳上,那枚精美的微微晃動的‘藍海之淚’,卻顯得那麼的諷刺!
“你——!”慕五憤然上前,但卻被慕天芙的驚怒聲喝退。
“退下!”
“小姐,你現在還覺得我赤手空拳麼?”趙弘飛淡淡的低著頭,絲毫沒有理會憤怒到極致的慕五以及四周的槍口。
“好,果然有兩下子,跟我來吧。”
慕天芙說著款款站起身,此時一臉嫵媚的她,哪裏還有幾秒鍾前的怒色,轉身搖曳著向外走去。
在眾人欽慕和複雜目光的的目送下,趙弘飛帶著兩名戰戰兢兢的兔女郎,隨著慕五等人的‘層層保護’離開了。
趙弘飛顯得很隨意,甚至連本來屬於他的東西都由北卡羅來納號的保鏢們替他捧著。
而輪盤區內,幾名保潔則是輕車熟路的擦拭著地麵,望著很快就恢複如初的精美理石紋路,齊凱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