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不到,林芝風就從馮氏農莊別院返回連北分局。
“好,放著吧,我知道了。”
邢立超戴著眼鏡,心不在焉的工作態度讓林芝風有些不解,甚至有些不開心,但對於上司她卻不敢多說什麼。
而且,她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是王連勝秘密行文,由李恪交付於她,就連邢立超也不知分毫。
“是,邢局。”
但就在林芝風離開辦公室的下一秒,劃動著手機的邢立超卻也忍不住哀哀一歎。
放下電話,苦笑的看了眼林芝風送來的報告。
“猝死?哪有那麼多猝死?”邢立超自嘲的說了一句。
林芝風對女性同情心蒙蔽,他可沒有。
而且,還有一個那麼淺顯的疑點,這個疑點幾乎可以一錘定準這起案件的性質繼而順藤摸瓜。
可惜……
軟靠在沙發椅上,而他那亮著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還停留著一組非常靚麗的電話號碼。
恐怕整個連州高層、上流乃至稍微帶一點身份的人都知道這個號碼代表著什麼,它姓——紀。
而且,按照她的要求,她並不想有不相幹的人過分打擾到連北農莊。
特別是那些愛刨根問底的人。
——
三天後,連州殯儀中心大門外,一輛歐陸豪華轎車靜靜的停在路邊。
“父親,她瘋了吧?難道她還想獨吞二叔的財產?”
後座上的馮曉鳴表情有些扭曲,絲毫沒有半分親人逝去的悲愴,想到剛剛猛打感情牌和眼淚牌的江曼,他的心中隻有憎恨。
馮旻沉默了片刻,清了清嗓道:“好了,回公司等著她,一會兒看她如何說。”
“好。”
轎車起車,快速離開這令人壓抑之地。
而僅僅二十分鍾後,一輛明顯女士車紅色南鳥跑車也隨之離開。
一步一步走在蒼翠的鬆柏小路上,遙望著山崗下漸漸遠去的紅色轎車,趙弘飛忍不住有些皺了皺眉。
調查局的效率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她江曼開的不成?
因為從頭到尾,他都沒覺得江曼能躲過這場牢獄之災。
在他的計劃裏,隻要江曼被批捕,她的財產份額自然就會被凍結,而順理成章的,就會有人為他結算這筆來自江曼乃至馮氏二房的3900萬賠償。
就算不能全額,想來數額也該很可觀吧?
畢竟空手套白狼,多了不嫌肥,少了亦不嫌瘦。
可現在倒好,江曼不但沒有身陷囹圄,反而堂而皇之的以二房唯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在了馮曉航的葬禮上。
趙弘飛下意識的抬望著樹影斑駁外的天際,秋上九月天,風雨雷電,說變就變。
“要變天了!”趙弘飛呢喃著。
然後低下頭,快步向公交站點走去。
難道江曼背後有什麼人?
不對!不在她身上,否則她不會對自己那般屈從,可如果不在她那裏,又在哪裏?
這裏麵一定有自己沒能發覺的問題,趙弘飛一邊走,一邊暗忖著。
數小時後,馮氏集團總部——
他全稱馮氏農牧集團總公司,該公司起建於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由馮昊、馮庸兄弟的父親馮建勳最初創立,在連州也算是起步較早的新生代老牌企業。
但若論發跡,卻和馮旻苦心孤詣四十年密不可分,功勞鬥論,馮旻獨占八分不止,馮建勳和馮庸功績寥寥,特別是馮庸,完全是靠著哥哥的提拎推促。
而也因此,整個馮氏集團80的股東都是馮氏長房的門人。
而此時,馮氏最高會議室內,馮旻、馮曉鳴和十幾名股東分別落座,而他們對麵的正是一身素衣颯爽的江曼。
“江女士……”
“嗬嗬,兄長這麼快就急著和我撇清幹係了。”
江曼一反之前在殯儀中心那招牌式的悲愴,嗤笑著粗暴打斷了馮旻的氣場條,並隨意的摘下掩蓋著淤青的墨鏡。
“江女士,你要知道,馮氏農業是家族生意,不會容忍外姓人入股,董事長方才稱呼雖然有欠妥當,但卻並無問題。”坐在馮旻身旁中年男人直接起身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