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也就是‘趙高地產轉讓協議’正式簽署的第二天。
連州西城大區麗景洋房別墅區
這裏是今年最新開發的樓盤,是3010年連州大多數適婚男女夢寐以求的首選。
但首選歸首選,正如商品經濟下的現狀,更多的人卻是隻能因為囊中羞澀,而望而卻步。
此時,趙弘飛正在售樓小姐的引領下,帶著高菲查看麗景一區的房源。
他準備把從兩家賺來的兩千五百萬在手術前敲定成實物。
“弘飛,你真要……”
挽著趙弘飛的高菲依舊有些神不守舍,甚至無心去欣賞售樓小姐的精湛演技和介紹。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趙弘飛反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同時安慰著高菲。
“好吧,那你為什麼這麼著急買房子?”
其實高菲還是有些遲疑。
她現在甚至有些不忍心欺騙這個明顯百分百真心對待自己的男人,她想回頭,但她有回頭路麼?
“這不是你母親的要求麼?現在你父親的要求已經做到,隻要別墅到位,那就萬事俱備了。”
“弘飛……嗚嗚嗚……我……”
“好了,不哭了,乖!”
趙弘飛輕輕的摟著顫抖的高菲,但饒是他少年老成,亦或是奸狡似鬼,他也根本體會不到對方的苦楚。
而且對於高菲,有些曆史遺留問題,同樣是愈來愈無法言明的大山,以紙包火,越包火越旺,越旺需要的火越多。
到了今天,這纏繞她多年的夢魘,幾乎已經到了讓她瀕臨崩潰的邊緣。
眉目間的濕潤中依舊帶著光怪的恍惚。
多少次了,她都忍不住想要將自己和張子浩、李金勇乃至馮曉鳴的事情和盤托出,但話到嘴邊她卻又不敢了。
因為她很清楚,她的錯誤早已經無法被原諒,也不配被原諒,所以,別無選擇的她隻能選擇繼續走下去,用更多的錯誤去彌補這條風雨飄搖的小船。
最終,高菲隻能硬著頭皮轉移話題問道:“你真的打算寫我的名字啊?”
“我們要一起生活了,寫誰的不可以?再說這不也是你母親的要求麼?”
趙弘飛溫柔的安撫著,俯身望著熟悉的俏臉,繼續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下周你來辦手續,我去醫院。”
因為為了避免很多房產方麵的糾紛,按照連州房產司的規定,每一處現房的交易手續至少要一周時間才可以履行完成,這樣可以避免很多以快打快‘騙局’。
“我還是陪你去醫院吧,房子的事不急的。”高菲一驚,將拉住趙弘飛的手,像是怕他逃走一般。
“不!我保證原原本本的離開手術室,但你一定要把房子的事辦好,這可是我們結婚的根本,也是你父親的條件,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原原本本?”
高菲根本沒聽進去後邊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她直接反問,但卻被對方帶進懷裏,向外走去。
“好了,我們先回家,不過這件事你一定要聽我的。”
高菲的反應明顯跟不上速度,但還是被他連哄帶騙的帶回了筒子樓。
這裏的破舊和新房的對比形成強烈的反差。
高菲忍不住皺了皺眉,但一想到這幾天所經曆的一幕幕,她還是閉目接受了對方的某些要求。
一夜無話……
但其實,無論高菲還是高繼成都明顯低估了趙弘飛的反應。
他所購置的麗景別墅自然全部由高菲署名,但卻有著第一出資人的絕對鐵證。
在法律物權歸屬領域,即便房產證下發後,他也有著高於物權持有人的法律效力,更是完全可以通過法律途徑,隨時追回不動產。
午夜時分,昏暗的筒子樓大院,由於年久,且無物業管理,這裏的基礎建設可以說為‘0’。
遠處一陣陣剛剛複蘇的蟬鳴聲,趙弘飛就獨自一人靜坐在石凳上。
嘶——!蕭索的夜風讓他忍不住哆嗦了幾下。
月光下,他又看了看手心上的紙條,那是一簇娟秀的小字,但看得出,這是反手寫的,而且是一個女人寫的。
陳敏麼?
影影綽綽中,他還是有些印象的,是小姨的一個中學同學,甚至可以說非常要好。
紙條內容也很簡單,就四個字,小心蘇縝。
這個陳敏的身份暫且不論,已經走上捐獻流程的他當然知道這個蘇縝,國立醫院泌尿主刀大夫。
“麻煩了!”
如果真的是蘇縝參與其中,這件事還真有些棘手,萬一他腦子一熱,且受了某些人的指使,那他準備的那些應對措施會不會登時失效也說不準。
看來他需要做點什麼了。
“誰去做比較合適呢?”呢喃著望了望夜空,然後反身離去。
次日的深夜,連州東城區鮮果酒吧,這是一處隸屬於範氏皇朝傳媒的小型娛樂場所。
某個不起眼的小型單人卡包內,周圍是典型的扶桑式鬼怪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