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國立醫院外科門診,趙弘飛正靜靜的躺在醫院的社會救助病房接受輸液。
兩鎮鎮靜劑之下,他睡的似乎很安逸!
一臉的胡茬、狼狽、衰敗……與病房的安靜形成劇烈的反差,看得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休息過了。
但就在隔著兩個病房外的vip私密會客區,姍姍來遲的張子浩正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而在他的對麵,滿臉淚痕的蘇雯婧正委屈的伸手摸向自己的領扣。
“你答應放過他?”蘇雯婧的動作有些遲疑,臉上帶著哀求之色。
“我答應。”
張子浩將‘我’字咬的極重。
或是因慌亂、或是屈辱、亦或是別無選擇,總之蘇雯婧沒有發現對方的卑鄙用心。
是啊,他放過趙弘飛有何意義?他又代表不了他母親。
下一秒,重重的被推靠在牆上的蘇雯婧發出一聲夾雜著眼淚的痛呼。
“嗷——!”
“我可不是張天佑那個老不中用,連個孫倩都擺不平。”
……
“我也沒你那老情人那麼憐香惜玉。”
……
“你說話,我叫你說話。”
……
一個多小時後,就在張子浩吹著口哨理著衣扣之際,房門被直接猝然推開了。
“啊——!”本就有些衣衫破亂的蘇雯婧驚聲縮進角落。
“什麼——啊?母——母親?”
“你給我出去!”紀淩菲眉目淩厲,語氣更是森然如冰。
“母親……”
“我叫你滾出去!”
紀淩菲沉聲嗬斥,張子浩不敢再多言,瞥了眼哆哆嗦嗦的蘇雯婧,揚長而去。
下一秒,屋內隻剩下平靜的紀淩菲和低泣的蘇雯婧。
“我很佩服你,蘇小姐,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選錯人了。”
蘇雯婧很聰明,僅僅幾秒鍾,她就想通了對方的意思,抽泣道:“這就是紀總說的懲罰麼?”
紀淩菲有些詫異和驚訝,而同為女人,蘇雯婧也漸漸恢複了幾分冷靜。
而且,已經這樣了,她還能如何?
“蘇小姐,我提醒你注意你的語氣!如果不是我有那麼一點欣賞你,哼!你不知道我的手下裏有多少男人,但你難道還不會想象麼?”
短兵相接的目光,蘇雯婧一秒鍾就直接敗下陣來,臉色也跟著蒼白了幾分。
“張——張少答應我的。”
“那你這是在和一個母親要債麼?”
感受著聲色俱厲的氣息,這一次,蘇雯婧也學乖了,直接衣衫不整的拜倒,伏地道:“我是在懇求紀總的仁慈。”
聞言的紀淩菲冷哼著,臉色稍霽的點了點頭。
“可以,既然子浩答應你,我這個當媽的也是一個女人,我想你保證,從現在開始,我不再為難趙弘飛。”
“真的?”
蘇雯婧喜極而泣,要知道,對方的話可是比剛才那個紈絝少爺有分量的多。
但饒是她聰明也還是想不到,堂堂財團總裁依舊是在跟她玩著文字遊戲。
而適才那句話的陣眼就是——從現在開始。
也就是說,之前的那些傷害行為還是會在事情慣性發展之下繼續進行下去。
“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
“古人講究一個誠意,所以呢,他想求得我和子浩的諒解,必須首先表達一下他的態度吧?”紀淩菲說著轉過身背對著蘇雯婧。
諒解?蘇雯婧內心暴汗,到底是誰該諒解誰?可如今形勢比人強,付出極大代價的她哪裏還敢再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