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也就是7月15日。
《論數據信息時代的證據固定與滅失》終於登上了岡德聯邦時代雜誌頭版頭條,而其匿名的核心作者也終於浮出水麵——斯坦福法學會客座學士張子浩。
不僅如此,張子浩還以之為敲門磚,並在母親紀淩菲乃至國立銀行和博碩集團的全力運作下,很快接到了斯坦福大學碩博連讀的特許入學通知。
齊凱也以優異的成績被威爾士聯邦劍橋大學國際法學院成功錄取。
“恭賀一一屆張子浩同學榮獲岡德聯邦西十三州最佳論文獎。”
“恭賀一一屆齊凱同學獲得劍橋大學‘劍橋杯’全額助學獎學金。”
“精英教育,延續輝煌!”
偌大校園,諸如此類的條幅隨處可見,雖然時值暑假,但依舊洋溢著張燈結彩的喜慶。
而與之對應,趙弘飛的大名也被永久載入了《連州大學校誌》,並成為校版德育課未來五年時間裏最有力典型之一。
不過所有人都沒想到,用不了多久,更大的典型就要被豎起了,那就是現任校長李孟嚐,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看著led上閃爍滾動的鮮紅字幕,還有剛剛在身旁路過的張子浩和齊凱,衝天的恨意幾乎讓趙弘飛無法呼吸,但最終,他也隻能頹然的離開。
而此時連州大學頂樓會議室——
今天的校務會有些特別,因為參加者不光有連州大學的高層團,還有即將畢業的學生以及連州金融大拿——紀淩菲。
“各位,讓我們歡迎一下我們的貴客,連州國立銀行理事長紀淩菲女士。”
啪!啪!啪!
“斯坦福大學法學會客座學士、準碩博連讀公費學士——張子浩先生。”
啪!啪!啪!
“威爾士劍橋大學‘劍橋杯’學士組見習學士——齊凱先生。”
啪!啪!啪!
在李孟嚐的示意下掌聲最終落幕,隻見他在環視眾人,並紀淩菲輕輕點頭之後意氣風發的朗聲道:“各位,今天是我們07屆畢業工作的最後一天,我們以齊凱同學被劍橋大學國際法學院錄取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李孟嚐說著,甚至站直了身子,手舞足蹈的在空中虛畫了一圈。
啪!啪!啪!
承受著恭維的目光,身披繡帶的張子浩和齊凱滿臉的傲慢和自得。
在又一陣掌聲中,李孟嚐再次環視之餘,再一次開口道:“而今年,我們的法學院也因為斯坦福、劍橋和舊金山三所大學的三份精英製碩博連讀通知書,將刷新了一個新的記錄,而且,他們都拿到了有國立銀行所提供的全額配給公費建設資助,這是我們連州大學多年未有過的榮耀,也是我們大學發展的一個重要裏程碑。”
啪!啪!啪!
“鑒於我們這兩位學生的優秀表現以及他們為我校奪得的榮譽,經請示北省教育署和教育協會,校方決定分別以現金和立篆載入校史的方式獎勵兩人,大家鼓掌,祝賀我們的學生,我們的驕傲。”
方波林坐在李孟嚐下首,味如嚼蠟,但卻不得不隨幫唱影,而且連他也忍不住對連州大學此次畢業季所收所獲的側目。
有一點李孟嚐說的沒錯,這確實是裏程碑,更是近年來連州乃至整個北省在聯邦教育界數得著的翻身仗,如果單從效果上講,犧牲趙弘飛和捧起張子浩、齊凱相比,確實微不足道。
——
礦務司療養院三號餐廳角落
一處還算精致的席麵上,目光呆滯的趙啟瑞,言笑晏晏的王連勝和方波濤,還有一言不發的嚼著飯的趙弘飛。
“弘飛,多吃一點,我已經給你聯絡了公署法務司,三個月後你就可以正式上班了,不過由於你的學曆問題,你在那裏隻能做法務員。”王連勝笑著說著,還看了眼身旁的方波濤。
法務員,其實也就是法務司臨時聘用的外圍人員,不享受任何國家福利,更無法提拔、任命。
方波濤的心裏一清二楚。
雖然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捏著鼻子強笑了一下,看了看趙啟瑞,然後看著趙弘飛。
“弘飛,老師已經給你爭取保留了一成的財產,足夠你在連州衣食無憂了。”
場麵雖然其樂融融,但卻處處透著詭異的沉悶,其實到現在趙弘飛還是在發懵,他來這裏陪父親吃頓飯,但這兩個人卻突然不請自來。
“謝謝兩位長官。”趙弘飛瞥了眼父親,掃著兩人客套的說著。
“客氣了,我們是一家人嘛。”
對於趙弘飛的冷淡和做作,王連勝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尷尬,完全不同於方波濤的微窘。
是啊!趙弘飛不知道趙啟瑞裝瘋,但他倆可太清楚了,如今這種無言對質的局麵,麵對趙啟瑞渙散卻有力的討伐式目光,他怎麼可能保持從容鎮定?
“是啊,弘飛。”
三個人都知道,王連勝和方波濤的表態到底是在衝著誰說,唯獨趙弘飛似乎還停留在雲裏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