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珀斯外海,驚濤拍打著瓦西姆小島的崖壁。
這裏是蘇森柴德亞特的私人領地,孤懸於外的荒島,突兀荒涼,四麵懸崖。
隻有崖巔上那座建自十八世紀的古堡——瓦西姆堡,數百年來,依然聳立。
而此時的那裏,早已經被建成柴德亞特家族的私人監獄。
夜空下,一陣突突的馬達聲破開夜空與波濤間的寧靜。
隨著懸崖上起降架咯咯吱吱的一陣聲響,幾個黑衣身影緩緩登上瓦西姆小島後島。
漆黑一片,望著遠處山巔之上的瓦西姆堡,忍不住皺了皺眉的張玄寧有些不安的望了望身側眾人,特別是那個領頭的——安竣弘。
“獄長先生,這……”
沒錯,此時的趙弘飛已經被蘇森任命為瓦西姆堡安西貝魯克私人監獄獄長,一應監獄實務向戴維負責。
但話說回來,這跟將監獄送給他有啥區別?
蘇森和洛根都再清楚不過,初出茅廬的‘黃嘴丫’戴維哪裏敢管這個家夥?
“不要緊張,先喝一口水吧。”趙弘飛說著,身旁的塔妮直接為張玄寧遞來了一杯奶茶。
張玄寧有些神不守舍,下意識的輕抿了一口,匆忙問道:“安總,洛根警長不是說,會給我一個真相麼?”
“沒錯,就在前麵。”
對方的聲音不似之前那般親和,甚至不比上船之前,張玄寧敏感的微微一哆嗦。
但想到心心念念的所謂真相,他還是壯著膽子跟了上去,而且,他不相信,在這珀斯誰敢對他如何。
“那座堡壘?”張玄寧一陣遲疑。
“對,它叫瓦西姆堡,不過現在它叫安西貝魯克監獄,是蘇森市長的私人監獄,這座小島也是蘇森市長的私人領地。”趙弘飛淡淡的說著。
“啊?那我們?”
“無妨!走吧,就在前麵。”說著,沒有理會有些遲疑的張玄寧,繼續向崖邊走去。
而此時,愈發清晰的潮水拍擊聲不斷傳向張玄寧的耳邊。
“張先生,你女兒的病怎麼樣了?”
安竣弘的話讓張玄寧一陣悲愴,低頭黯然道:“大夫說隻能控製,需要終身服藥。”
“對於張小姐的遭遇,我表示遺憾。”
趙弘飛淡淡的說了一句,頓了一下繼續道:“其實那幾個人都已經抓住了,但沒有直接證據。”
“啊?”張玄寧一怔,追問道:“那……”
但張玄寧還沒待說出,黑暗處卻站起十幾個人,並迎麵走來。
“安總。”
“大哥。”
麵對眾人,趙弘飛緩緩的點了點頭,而張玄寧卻是又一怔。
人群中赫然是他早先見過麵的‘準親家’——方晴秋。
相比於稍稍平靜、整潔的他,此時的這個母親明顯像是從難民營走出,張玄寧甚至忍不住下意識的掩住了口鼻。
叮——鈴——鈴!
電話在這時候,卻非常及時的響起,趙弘飛匆匆用眼神告了聲罪,轉過頭去接起電話。
“安先生,那幾個人在哪?”
“喂!”
……
“啊!”
“是嗎。”
……
“安先生,請您能否先回答我的問題。”張玄寧更加的急迫。
而這時,陪同趙弘飛趕來的塔尼卻緩緩開口了。
“那幾個人就在崖邊的帳篷做工,距離這裏不到兩公裏,明天他們就將被無罪釋放,今天是他們最後一天的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