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紮卡夫先生,在想什麼呢?”
一聲嬉笑聲將紮卡夫的思路強行拖回,抬眼處,隻見趙弘飛一邊摟著一臉紅潤的妮婭,一手端著酒杯,正有些揶揄的望著他,而他的身側還站著一個軍裝筆挺的肖恩。
“啊,安先生,沒什麼,鄙人不勝酒力啊,你可知,過了今年,我就五十有一啦。”
紮卡夫一邊告罪,一邊看了看趙弘飛,還有一臉謙和的肖恩。
“嗬嗬嗬,紮卡夫先生,過分謙虛,就是傲慢與偏見的表現?”
“這……”
“不過紮卡夫先生說的也有道理,年齡大了自然要給一些年輕人機會。”
“對對對!”肖恩急忙附和,可下一秒,他的話卻幾乎讓紮卡夫拿不住酒杯。
隻見肖恩略作詢問的望著他,說道:“我聽說先生的女兒,當前正就讀於漢虞廣州艦艇工程學院?”
紮卡夫的臉色還僵在那裏,但趙弘飛打趣的聲音卻如組合拳一般傳來。
隻見他拍著肖恩的肩膀,譏諷道:“軍情處那些家夥怎麼搞的?人家的閨女來年就要畢業了,再讀就是碩士了。”
……
紮卡夫幾乎是被半推半就的就替女兒決定了後半生的走向——加入威爾士外籍軍團。
不加入可以嗎?當然可以!
但不接受安排,那就勢必要麵臨所有人的反撲
但說白了,具體如何,其實完全看肖恩的心情,畢竟他就是威爾士南澳兵站一號。
一杯滿飲,舉頭間,紮卡夫微微抹過一絲苦笑。
哪怕他清醒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但站在在龐然大物般的威爾士軍團麵前,他一個所謂的地方話事人、著名商人,就是個笑話。
除了聽話,再無他途。
——
同樣是阿德萊德國際碼頭,邊緣一處偏僻的小餐館內,年久失修的木質裝飾,漆暗的燈光。
一個靠窗的桌麵上,兩個衣裝光鮮的男子正在那裏切割啃咬著最粗劣的火腿肉,而且津津有味。
“弟弟,這農家火腿是不是很有當年的味道?”
“嗯。”伊特隻是應了一聲,繼續大口的咀嚼著。
如果蘇森看到這一幕,一定能感覺出確有幾分安竣弘的吃相。
而這一幕,更看得一旁的女侍和大胡子老板幾乎是當場跌破眼鏡。
“真是兩個怪……”
侍女呢喃著,但卻被老板一把拉去後廚,似乎生怕惹怒了兩個‘腦路錯亂’的客人。
“你這吃相也是學自他吧?”
聞言,伊特咀嚼的動作一僵,手裏的刀叉也停了下來。
而菲特卻微笑的看著對方。
“其實我懂,安竣弘的吃相隻是一種假象,他隻是在思考問題。”
似乎一提到趙弘飛,伊特就立馬來了興趣,急忙抹了下嘴唇下意識問道:“思考問題?”
“對啊!你一定覺得他最出眾的事武功、是槍法、是悍勇絕倫的戰鬥力,他也是在這方麵感染了你。”
“我承認!但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大哥’,這一點,毋庸置疑。”伊特說的無比堅定。
菲特看在眼裏,心中愈發的下沉,歎息道:“我親愛的弟弟,如果你這麼想就錯了!”
“我錯了?”
“是啊,他的強悍固然是事實,但卻隻最大的迷霧和偽裝。”
聞言的伊特輕輕皺著眉,瞟著一臉鄭重的哥哥,疑惑問道:“怎麼說?”
“其實弟弟你看人很準的,隻不過,你看錯了位置,安竣弘這個家夥,野心勃勃,眼光精準,進退取舍更是收放自如,他心裏很清楚誰是靠山?誰是跳板?隨時準備犧牲誰?整合誰?成就誰?扶持誰?背叛誰?這是一個必有大成者的心胸與城府啊。”
伊特被說的異彩漣漣,就像是一個犯了花癡的少女,而菲特的心卻愈發的‘清涼’。
他知道,他的弟弟拉不回來了;他知道,他的弟弟還在為母親的死憎恨於大哥和他。
否則,他不會這麼快就投入到第三方的懷抱。
母親的死他自認為不怪他,但卻確實有他的原因。
可當時母親的親族已經成了東澳巴蘭昆芭人生存的最大威脅,站在‘王子’的角度,太後必須死;可站在兒子的角度,諸神是絕不會原諒他和大哥的。
“弟弟,你恨我嗎?”
“二哥哪裏話?沒有大哥和二哥的養育,我早就死了。”伊特冷冷的回了一句,一大口人頭馬xo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