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時分,南洋聯盟-南越西北奠邊府北域咩蒙山深處——班巴拉堡。
這是一處始建於十六世紀黎氏王朝的北方鄔壁,後經幾代人翻新拓展,幾經轉手,成為大軍閥胡肯的密營之一。
而鄔堡深處,某個華麗的臥室內,兩個明顯非常年輕的南洋女孩兒正靜靜睡在雜亂不堪的床上。
而整容鏡前,一個灰黃色軍服筆挺的男子正背對著大門的方向。
隻見他緩緩的帶上了一頂非常精致且帶著明顯南越軍方色彩的大帥軍帽。
然後緩緩轉過身,從身後女秘書手中接過手套以及軍刀。
“司令官閣下,各軍長官都到齊了。”
貝雷帽女秘書一臉甜美的誘惑之色,還柔柔的上前為對方理了理衣領。
但胡肯卻好像習以為常似的看都沒看見,低吼道:“走吧。”
說著,徑自走出臥室。
兩分鍾後,靜謐的會議室內,十幾名佐級軍官位列長桌左右,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直到胡肯來到主位,所有人霍然起身。
嘩啦!挺胸、揚脖,胡肯冷冷的環視一圈。
“坐!”
紛紛落座的眾人依舊注視著表情凝重的胡肯。
“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件要事要宣布,奠邊府總督府密令,奪取琅勃拉邦背部的班普羅要塞,繼而控製南康河上遊保羅整個南康戌岱山地區。”
“啥?”
“什麼?”
……
胡肯冷冷的注視著驚詫、交頭接耳的一眾手下,隻見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很驚訝是麼?”
“是啊,大帥,我們為什麼要聽命總督府?”一名稍微年長的大校軍官起身拱手道。
“是啊,大哥,將士們何必為他們流血?”胡澤也開口詢問道。
胡澤,胡肯的二弟,奠邊府胡家的二少爺,越北軍第一精銳第一山地團的指揮官。
越北軍,或者也可以成為‘胡家軍’,正是以奠邊府胡氏為首的越北軍閥的統稱。
而所謂的第一第二山地團,與其說團,不如說是混成旅。
兩團每個團都有不下五千人,配備著三個步兵營,包括一個山地野戰營、一個機步營,一個摩步營。
一個炮兵營,配備步炮和榴炮以及少量的負責攻堅的加農炮。
此外還有機槍、汽運、尖兵、高炮、坦克、無後坐力炮和工兵以及防化等十幾個輔助連隊。
而且,他們裝備著最先進的岡式、威式以及漢虞的最先進武器,可謂越北、琅北最精銳的部隊。
“為什麼?何必?”
胡肯輕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胡澤,又看了看眾人道:“我告訴你們為什麼。”
胡肯說著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因為我們是南越人,我們是黎氏王朝的後代,關起門來,我們是敵人,但打開門,我們就是托付後背的兄弟。”
“這……”
“這……”
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胡肯,3/4的軍官們麵麵相覷,包括還有些想不通的胡澤。
而胡肯則緩緩的站起身,背對胡澤以及眾人道:“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得到消息,倫敦羅伯特家族方麵對於利歐在孟加拉的失利非常震怒,最晚後天,大地騎士桑哥諾就會趕到這裏與我們會和,與之同來的,還有他旗下最精銳的高地步兵營。”
“什麼?”
包括胡澤在內,眾軍官紛紛麵露狂喜。
畢竟,有了那個號稱羅伯特家族第一勇士的加盟,下麵的軍事行動成功率就更大了。
但不成想,背對著他們的胡肯卻話鋒一轉。
“到時候,所有的目光都會被吸引到仙宗河、咩蒙山一線,包括埃文、查理、漢虞的嶺南長官寧宗澤以及蘇森,還有緬甸、暹羅,特別是琅勃拉邦的那些廢物,而我們嘛……”
當說到最後,胡肯的聲音越來越低,而一些腦子明快的終於露出了幾分思索之色。
當然,不包括軍事天才、證製白癡胡澤。
“弟兄們!”
下一秒,猛的轉身的胡肯令所有人一驚,幾乎是在肌肉記憶的主持下,在座軍官紛紛下意識站起身。
“八十年了!”胡肯說著,緩緩抽出了腰間的軍刀,並輕輕的放在了長桌上。
整個會議室內一片寂靜,深吸一口氣的胡肯望著一張張漸漸進入緬懷狀態的麵孔
可以說,他們都是當年越北軍的後代,胡肯幾乎憑著四個字和那股壓抑的氣氛,就直接打開了某些人藏在最深處的某些記憶。
“那片土地的同胞,還有那些赴死的將士,他們的冤魂等了我們足足八十年了。”
……
“蘭堆成、孟穀岱、班沙利……還有那扼守著我們越北軍喉嚨的班普羅要塞,我的祖父,我的父親,他們到死都沒能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