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巴圖馬士兵如砍瓜切菜一般,安雄目眥盡裂,但夢莎的內心也好不到哪去。
就像趙弘飛說的那樣,夢莎愛他不假,但夢莎的性格卻更類似於他。
什麼性格?那就是理智。
但這份理智,卻是趙弘飛在對於夢莎的感情中,最開始就未能具備的短板。
所以,這一次,他才會在明明已經非常懷疑是陷阱的情況下,還如此不顧一切的泥足深陷至此。
而另一邊,再看夢莎呢?
作為巴圖馬的公主,她對於趙弘飛的愛不是無限製的,甚至相比之下,她更愛她的部族。
而且,殘酷且明顯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公主……”安雄有些焦急的剛要提醒,但卻被閉眼深呼吸的夢莎擺手止住。
“可……”安雄欲言又止。
這個場合無疑他是更緊張的,就算是現在他也清楚,如果這個男人在這裏著了安夢莎的道,那就真的沒有他的後續了。
別看兩人已經按照族規習俗嚴絲合縫的訂了婚,但在這個滿腦子西方思想的安夢莎來說,那些陳規爛俗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就算拋開其他一切因素,夢莎公主的心,他太了解了。
她,喜歡這個男人,這是裝不出來的。
大概過了三秒鍾,夢莎緩緩睜開眼,但此刻,她的眼中已經布滿了清明,還有一絲決絕。
“布置水雷吧!”
聞言的安雄頓時大喜過望,急忙向身後吩咐了一聲。
而且一想到那批水雷,安雄內心更是一陣樂不可支的欣喜,甚至內心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批威力巨大‘貧鈈’水雷,正是他的公主殿下親子操辦的,而目的,就是眼前這個橫行南大洋的傭兵王——鬼蝶。
鬼蝶有多凶悍、多難纏、多油滑?
就算別人不知道,作為枕邊人的安夢莎還會不知道麼?
但有一件事,她確實不知道,那就是雷電騎士西卡夫陣亡的始末。
……
隨著一顆顆懸浮水雷的下水,安雄的內心終於平靜下來。
而此刻的停機坪上,戰鬥似乎也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就在距離停機坪稍遠的一麵貨台上,三名黑山特遣隊在激烈的跳脫喝鮮血洗禮中再次被打成馬蜂窩。
“啊——!”
“嗷——!”
在這種近距離槍械格鬥中,人的生命跟螞蟻一般脆弱無二。
縱橫交錯的流彈,嘭嘭嘭嘭接連不斷的重物墜地聲。
而這一刻,趙弘飛的凶悍已經徹底的喚起了慕天嘯藏在內心罪深處的恐懼。
不恐懼也不行,瞳孔中,那個形如鬼魅的身影已經丟下卡殼的手槍,直接撲殺而來。
這一刻,他根本顧不上思索對方為什麼舍近求遠的攻擊自己。
“啊——!”慕天嘯無比丟人的尖叫著,直接從身旁拉扯過一個同樣嗷嗷後退的替罪羊。
但就像他擔心的那樣,一瞬間,那隻替罪羊就被撕開了轟隆。
嘶——!果然是鬼蝶的鷹爪手。
“保護少爺!”十幾名黑山士兵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瘋了似的從四周救援而來。
“啊——!”
尖叫著,連滾帶爬的慕天嘯可謂死裏逃生。
驚魂未定的他在十幾名特戰隊員的掩護下,倉惶退卻。
而就在眾人運動之間,本就捉襟見肘的包圍圈更加零散不堪。
特別是失去了黑山的重火力支撐,巴圖馬士兵的包圍圈頓時在沉默中悄悄失效。
在巴圖馬士兵們看來,一擊不中的趙弘飛也不戀戰,幾個戰術假動作起落就彈跳躲進了不遠處的掩體中。
此刻,鬼蝶海岸別墅小隊一組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已經盡數陣亡。
但慶幸的慕天嘯卻萬萬沒想到,就像姐姐提醒的那樣——“孤狼難鬥”。
雖然隻有短短的四個字,但卻是眼前這頭‘魔鬼’的真實寫照。
百多名巴圖馬叢林武士,三十幾名精銳的黑山特遣隊,巴掌大的五層平台上,根本拿他不下。
可這時,一直在塔台頂端觀戰的夢莎卻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他要跑了?”夢莎恬淡的說了一句。
“嗯?”安熊一愕,看了眼自己的未婚妻,又看向戰圈敵我分布。
下一秒,他也露出一抹了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