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亦如沙克所想所擔憂的那樣,令陸地生物驚恐到極致的一幕,正在1608西南角狹小的海域上演著。
而那一刻,早已不再是方才缽滿盆盈的興奮,而是海妖般的厲聲尖叫,還有臨死前的掙紮哀嚎。
體長三十幾米的藍鯨,巨大的尾巴拍擊之下,一艘船頃刻側翻而倒。
三五成群的虎鯨,他們帶起的巨大水波在浪濤的協助下,通過一股股巨力將顛簸的船隻不斷掀翻……
水下是成群的虎鯊、牛鯊,還有平日裏獨來獨往的大白鯊,甚至在它們的外圍還有浮上淺海、密密麻麻靠攏而來的燈箱水母和藍紋章魚。
隻剩下最後一條最大的漁船在苦苦掙紮,不過,縱然是阿瓦爾的‘旗艦’,在這些密密麻麻的海洋殺手麵前,沉沒也隻是一個不太長的時間問題。
“該死的!啊——嗷——離我遠點!”阿瓦爾一手胡亂揮舞著匕首,另一隻手拚命的抓著救生船的船舷。
在鯊魚的尖牙麵前,他的義氣和勇敢早已見了鬼,眼看著一個個夥伴淹沒在驚濤與巨口之間。
那不光是他的夥伴,還是他古邦托家的錢。
哀嚎、慘叫、驚呼、求救、甚至還有對上帝神靈的呼喚……
烏黑的洋麵呈現著詭異的微微暗紅,還有紅鮮鮮的巨口和白森森的獠牙。
在機關炮和密集魚槍的驅逐下,魚群來得快,退的也很快,幾乎是有組織的快速離開了這片海域,感受著身旁十幾個人的歡呼,阿瓦爾暗暗的慶幸。
幾分鍾後,在海岸警衛隊的救助下,阿瓦爾帶著僅存餘的幾個遍體鱗傷的船員登上了警衛隊的救生船。
雖然劫後餘生,但身後的一幕依舊讓阿瓦爾肉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恐怕明天天一亮,銀行就要清算托家的財產了,甚至邦妮那個表子也會對欠款展開追償,而且,還有對傷亡水手的撫恤。
劫後餘生的阿瓦爾頭疼不已,但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一陣驚呼。
“我的天,藍紋章魚!”
“啊——!”
被救護的水手中間突然一陣騷亂,而站在他們中間的阿瓦爾還沒待反應過來,也突然間感到手臂一痛。
“嗷——!”慘叫聲並不是因為疼痛,看著手臂上如同霓虹燈那般詭異的藍色光紋,阿瓦爾在驚恐中似乎看到了死神的微笑與招手。
常年跑海的他太清楚了,麵對這種毒物,人類絕無幸免的可能。
警衛隊炮艇旗艦的劍橋上,一名軍曹無奈的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並歎息著搖了搖頭。
“帶他們返航,盡量施救吧。”
“是,長官。”
天亮了,托克司最終沒能等到好消息,驚聞噩耗的他直接昏倒在碼頭上。
而在他身側千米之外的海濱浴場上,趙弘飛那宛如實質的目光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安——邦先生,沒想到你也在這裏。”一身便裝的費森披著製服鬥篷,走上前,淡淡的低眉道。
“唉,沒辦法啊,費森長官,那夥人居然闖入了我們邦家的海域,昨晚我們的損失恐怕也不小呦,沒想到這些偷獵者居然這麼無恥,而且這麼大膽,他們居然盜捕珍惜的藍紋章魚。”
趙弘飛淡淡的一邊說著,一邊和一名剛剛貼到他身上的火辣女郎一飲一啄挑弄著請調。
“哦?這實時消息並未發出,閣下何以知道他們遭到藍紋章魚的襲擊?”
費森的眼神中填充了一抹戲謔,雖然有些試探,但更多的還是玩味的望著對方。
“嗬嗬,費森先生說笑了,我是邦妮的哥哥,在邦氏集團的一畝三分地,我知道一些內情難道不應該嗎?再說,這不明擺著麼?他們這麼多人中毒,難道是他們排著隊等待深海藍紋章魚給他們打針不成?”
“嗬嗬,不錯,如果不是閣下,我可能真的懷疑這是一場事故?”費森說著,一陣冷笑的瞟著對方。
“這件事我不關心,我隻想知道,他們欠我妹妹的錢,倒地還不還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