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第10章(1 / 2)

季何喜滋滋回去準備搬家。

然後就看見一塊石頭在麵前,吧唧一聲碎了。

一個黑白相間的毛團子坐在破掉的石頭中間,隨手拿起一塊石頭皮,哢嚓哢嚓啃了起來,牙口極好,兩隻毛茸茸耳朵呈圓球狀縮在毛發裏,隨著進食而輕微顫動,就像在招呼著“快來摸我啊!”

季何呆立在前方,蘑菇雲從心底炸開,轟地一聲將理智消散,他終於對於顧小嗷有了共情,忍不住捂住鼻子,按住瘋狂跳動的內心,內心狂呼道,艸!怎麼這麼可愛!

黑白團子看見了,順手丟了石頭皮,快樂地向季何衝來,四隻短腳腳各走各的,仿佛一塊圓球球滾過來,然後一把抱住了季何的腿,張開嘴咬了上來。

用力,嗚,咬不動!

一聲輕微細響之後,一顆白白的小牙從嘴裏落了出來,黑白團子呆了片刻,忽然就變成了一個胖胖的小姑娘,還紮著兩個短短的包包頭,圓圓的臉上,大大的眼睛,仿佛從年畫上走下來一般。

此刻,年畫娃娃哭得很傷心,張開嘴,露出缺口的門牙,說話漏風,“牙……牙掉了!嗚嗚嗚!你,壞壞。”

明明聞到了這人身上有熟悉的山野氣息,就像春天剛萌發的筍,一想到筍,女孩的口水就不爭氣掉了下來,轉念一想掉的牙,哭得更大聲了!

季何彎腰將小孩子抱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子瞪大眼睛,粉白的臉頰此刻鼓成了一個包子,讓人想戳一戳,“壞人。”

“你叫壞人嗎?”季何故意逗她。

女孩果然更加惱了,“你是壞人,磕掉了花花的牙。”

“那誰讓花花咬我呢?咬了人應該說什麼呀?”

女孩的怒氣登時消散了大半,瞪圓了眼睛,側頭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又想到剛剛那下意識一口,她不好意思垂下了頭,兩隻手快要在胸前快要絞成了麻花,然後小小聲辯解道,“對……對不起,花花不是故意的,花花餓,叔叔身上有山林的味道。”

季何正色道,“叫哥哥。”

“果果。”花花很聽話,但是一張嘴口音就跑偏了,她其他話都說得賊溜,偏偏把哥哥喊成果果,季何望著花花無辜的眼神,一時也拿不清她是否是故意的。

花花繼續小聲辯解道,“我四川咧!在家都是這麼喊果果的。”一想到家人,花花神情就多了幾分沮喪,換算成人,她不過才五六歲,是上幼兒園的年齡,被塞進石頭的時候更小,剛剛學會走路,一覺醒來,昨日曆曆在目,千年歲月卻已經過去,幸福轉眼成夢幻泡影,偌大世間僅留她一人。

孤獨瞬間包裹住了小小的女孩子,花花在季何懷裏縮在一團,從小女孩又變成了黑白團子,手腳都短短的,縮起來的時候就像一個大型毛球。

花花不開心的時候就會變成原形,找個舒服的地方躲起來,要媽媽喊上三遍吃飯啦,才會登登登跑出去。

其實,食物很好吃的時候,一遍也可以。

現在沒人會喊她吃飯了,花花很難過,想縮成團子將頭永永遠遠埋起來。

季何戳了戳她,“來簽個合同,我在人間給予你庇護,你收獲的信仰值與我二八分。”

“熊貓永不為奴!”花花還是沒有將頭從身子裏抽出來,隻留兩個圓圓小耳朵露在外麵。

“包吃包住。”

“吃什麼?”小圓耳朵飛快抖了一下。

“你想吃的都可以,除了我。”

“筍!我要超多超多的筍!”口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花花抹著嘴,兩隻眼睛亮晶晶的。

“好的,我們現在簽訂合同,然後就出去買筍。”柃木皮的光一閃而過,一張小小的身份證明就出現在了花花手上,她皺著眉,奶聲奶氣辨識上麵的字,“花,lu,四,人……”

季何耐心糾正,“是何花,六歲,四川人,這上麵給你編的身份是我遠房表妹,父母在國外,將你寄養在我這裏,方便國內讀書,按照上麵的年齡,我九月就得去給你報個學校。”

“學校是什麼?”

“有很多小朋友的地方,如果你表現好就會有好吃的,還有人每天誇誇你。”

“哇!”沒有幼兒園文憑的小朋友成功被騙,點頭如搗蒜,“花花願意上學,花花可愛和小朋友玩了。”

季何領著個孩子敲響了賀天白的家門,一瞬間感覺自己是單身老父親上門求照顧。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