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此生共飲茶。
與你此生種桃樹。
隻求此生換煙緣。
“海島冰輪……”
這一出貴妃醉酒是我第七十二次演出,台下的人,和前十次比較多了很多客人。
師傅把茶樓交給我了,然後就咽氣了。
這間茶樓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它沾染了一些……
台上的貴妃醉酒在這不知不覺間已經演完,而台下傳來的不是喝彩。
“就你唱的,再也沒有你師傅的神韻了,你師傅把茶樓給你算是毀了。”
“他唱的如何,輪不到你們和我,還有其他人的任何評論,他隻要自己做到遵循了規矩就好。”
我站在舞台上,向那個幫我解圍的人到了一聲謝謝,就去後台換裝了。
我換好了衣服就離開了茶樓,來到湖邊小亭。
“這不是我們的角兒嗎?”
“怎麼想不開要跳湖?”
我覺得無趣,這幾個人都是賈家人,有個當官的父親,可以說是在這裏無惡不作。
“與你們無關。”
我說完想要離開,可他們攔住我,因為我得罪不起賈家,又不好動手。
還有就是別人隻知道我和師傅從小學戲,卻不知我師兄還教了我一些武功防身,可我從來沒有用過。
“幾位也是看周圍沒人才想要對這位公子動手的?這位公子隻是因為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他知道你們是名門,因為打壞一個他賠不起。”
第二次解圍依然是他。
“你是誰,還有我會武功之事,我從沒對任何人說起,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看那幾個人走後,隻是看著我笑了一下就離開了,也沒有回答。
再後來我的每一次演出我都能看見他在台下喝著茶。
時間久了我也習慣了。
一年…
兩年…
轉瞬來到了第五年。
清朝滅亡了,民國。
他當上了紅軍,成為了軍人,而我還是那個唱著戲的茶樓老板。
我從十七歲第一次登台,到我二十三歲離開,這一生不求茶館被人知曉,隻求這一曲貴妃醉酒可以被世人稱為驚鴻。
這一次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唱戲了。
戰亂的時候,我選擇了離開,我確實又一次怯場了,可這一次的怯場,再也不會有。
我站在台上,安靜的茶樓,被一聲槍響打破寧。
一位日本軍官帶著士兵衝了進來。
我命人將門關上。
銅鑼聲響。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
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在廣寒宮
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鴛鴦來戲水
“燃!”
大火燒了起來,日本人反應過來向著舞台開了兩槍,我中槍跪在地上。
可我卻忍著痛,站起來繼續唱著。
這是老祖宗的規矩,不管台下是何人,就算無人戲一開嗓就必須唱完。最後我再也出不了聲,那些日本人也無法離開。
大火雖然被水澆滅,但也早已成為廢墟。
“真的很想再見那人一麵,也許又有許多事無法說清了。”
蘇落:“所以你想讓我們怎麼做?”
“想要再見那位已經當了紅軍的人一麵,僅此而已。”
“咳……我的樣子很難看對嗎,我不想嚇到他……”
“賭一局如何?你講述的時候從未說謊。”
苑依:“但願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