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容找到元琳琅的房間,元琳琅剛剛吐過,現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裏還一直嘰嘰咕咕嘟囔著什麼。
高照容過去輕輕搖了搖她,“公主,公主……”
元琳琅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高照容就咧嘴一笑,摟著她的脖子道:“好嫂嫂,你終於來了。”
高照容有些受寵若驚,扶著元琳琅有些癱軟的身子,無措道:“公主,你還好嗎?”
“我好著呢。”元琳琅笑著躺倒在床上,也順勢把高照容給拉倒了,高照容一驚,想要爬起來,元琳琅卻壓著她不讓她走,故作神秘的在她耳邊道:“好嫂嫂,你別走,我跟你說個小秘密。”
高照容有些難為情,雖然都是女人,可元琳琅這麼趴在自己身上壓著自己,也真的有些尷尬,“公主說,我在聽。”
元琳琅笑了笑,跟她咬耳朵道:“那天我看見了,馮誕把你拉到了假山後麵。”
高照容瞬間臉色煞白,如墜冰窟,“公,公主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不用急著撇清,我說這些不是威脅你,我是要幫你。”
“公主別胡說了。”高照容微微掙紮著想要起身。
元琳琅不許她走,“好嫂嫂,你先聽我說幾句,你就知道我不會害你。”
“公主你到底想說什麼!?”高照容委屈的眼淚汪汪。
元琳琅一笑,“我知道你不過是利用他罷了,可他竟然心甘情願被你利用,他如果不喜歡你,絕不會如此,所以我才會找你。”
“公主胡說什麼,我跟馮君什麼都沒有。”
“你也想毀了馮氏不是麼?隻要馮氏完了,不就沒有人能威脅你,帶走你的孩子了麼?”元琳琅笑了笑,“你比我想象的聰明,竟然知道從馮誕下手,我是不敢從馮誕下手,所以才找了馮夙。”
“公主什麼意思?”高照容臉色一變。
“拿捏住馮誕,就是拿捏住了皇兄。”元琳琅幽幽道:“至於馮夙,我不過是故意用他惡心馮太後罷了。”
“為什麼?”高照容漸漸放下了戒心。
“告訴了你緣故,我們可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元琳琅神秘一笑。
“公主話都說到這兒份上了,我還下得了你的船嗎?”
元琳琅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嫂嫂知道,太後為什麼這麼討厭我,甚至把我嫁給劉承緒來惡心我嗎?”
高照容搖搖頭。
“因為我小時候撞破過她的好事啊!”元琳琅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你不知道當年太後有多放蕩,也是這幾年年紀大了,皇兄又開始親政,她才有所收斂。”
高照容驚愕的看著元琳琅,馮太後私通她是有所耳聞,可她隻當是流言中傷,畢竟她眼中的馮太後一向威嚴,她實在不敢想象這樣一個尊貴的女人也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你知道嗎?馮夙壓根不是馮家的孩子。”元琳琅故作神秘道。
“怎麼可能,太後那麼寵愛他,還封他為北平王。”高照容驚愕道。
“對啊,馮誕是嫡長子,封南平王也就罷了,可馮夙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子罷了,馮家庶子那麼多,憑什麼就封他為北平王呢?”
“公主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是自己的親骨肉,哪兒會如此偏愛啊,哈哈哈……”元琳琅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所以知道為什麼我去勾引馮夙了吧?我就是故意惡心太後呢,她想惡心我,自己也別想好受。”
“怎麼,可能……”高照容震驚的腦海一片空白。
“我要報仇,給父皇,給皇兄,還有我自己報仇。”元琳琅恨聲道:“我一定要他們馮氏血債血償!”
“公主。”高照容顫聲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元琳琅苦笑,道:“你知道嗎?父皇是被馮太後殺死的,馮太後跟李奕私通搞大了肚子,父皇就殺了李奕。”然後,又低聲在高照容耳邊道:“她是給李奕報仇呢!”
高照容腦子嗡的一聲,“怎麼可能,如果真是太後殺了先帝,陛下怎麼可能對她如此恭順?”
“不順從要怎麼辦呢?當年,她差點連皇兄都殺了啊!”元琳琅微微紅了眼眶,“在北風呼嘯的寒冬,她讓皇兄穿著單衣跪在暗室,跪了整整三天,三天啊,沒有給一滴水一口飯,皇兄出來的時候命都快沒了。”元琳琅泣不成聲,“他曾經是那麼健康,那麼強壯,那麼有力量,可如今,卻連點冬日的冷風都吹不得……”
高照容嘴唇微顫,眼淚也吧嗒吧嗒掉了下來,突然想起那年冬天在太華殿元宏趕她走時的情景,他病了,他一直都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