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溪走進茶樓,除了小二多看了她幾眼,茶樓裏的人似乎沒注意到她一般,自顧自地聊著。
澣茽國對女子約束並不嚴苛,似方溪這般梳著婦人發髻進茶館和客棧的並不算少見。
“娘子是在大堂還是去樓上包房?”小二迎上前來,笑吟吟地問。
方溪沒回答小二的問話,徑直朝著白衣男子那走去,拉開男子對麵的凳子,邊坐邊說道:“公子,沒空位了,拚個桌。”
跟在方溪身後的小二,原本想要開口的話語,看到遞到麵前的幾個銅板,停住了。
方溪抬眼示意他離遠點,別耽誤她說話,小二接過銅板,見白衣男子並未開口說什麼,忙別的去了。
方溪開門見山的說道:“公子,再過不久,你將會與我一同被抓奸。”
對麵的人抬眼看了一眼方溪,見這位小娘子梳著婦人髻,身著藕荷色衣裙,渾身幹淨,眼神清明,不似是發瘋的樣子。
“在下並不認識小娘子,小娘子怕是認錯人了吧。”漫不經心地回道,目光又轉回了書上,並未將方溪說的話當回事。
“我是商家小少爺的娘子,我叫方溪,家裏父兄皆是興盛鏢局的鏢頭,”方溪見男子的目光看向自己,這次帶著一絲打量和審視。
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就是一個良好的開始,方溪這般對自己打氣。
方溪:“今日我在商府接到方家傳來消息,我大哥走鏢途中身亡,我大嫂因此早產,家人盼我速回方家,”無意識地咬了咬唇“但我婆母並不讓我出府,指使奴仆打暈我,我醒來後想辦法逃出了商府,想去往鏢局找武總鏢頭和武嫂子,卻見鏢局門口圍了許多商家奴仆,便……”
方溪說話時,一直盯著對麵男子的眼睛,隻見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忙道:“逃離時路過一個巷子,我聽到有人在商量要陷害你的事情,便想著來找你,你若答應送我回方家,我便可以告知你具體情況。”
“在下怎知小娘子說的是真是假?或者小娘子是走投無路,又或者小娘子這般就是故意在下套呢?”
方溪也知道自己說得話語很匪夷所思,但是她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賭一把。
“再過大概不到一刻鍾,你將會感覺到頭暈,渾身無力,然後你去包房休息,然後在那裏,你將會昏睡過去。再醒來時會發現自己衣裳不整的與一女子躺在軟榻上。”
“小娘子不要說,那女子便是你,”隨著一道玩味的聲音,一名玄衣男子,在方溪左手邊坐下,“小娘子哪怕編故事也需編得像樣點,既然小娘子也是陷害我家公子的一環,你為何要來告訴我家公子?若小娘子並非自願,為何他們會選擇你?你又是如何被迷暈的?為何你知道另外一人便是我家公子,你連我家公子姓甚名誰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方溪並不理會這名玄衣男子,這人,之前一直坐在隔壁桌。
方溪一臉固執地看著對麵白衣男子,此時她的心砰砰跳著,似是下一秒就能蹦出胸腔。
白衣男子微眯眼看向她,“你怎麼會知道這事情的細節?”
“我聽到的,”方溪似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我還知道你胸膛上有一枚蝴蝶痕跡的胎記,還有你去的那個包廂裏有一株綠色的植物。”
為了取信於他,方溪將上一次自己看到的情景,挑著講了些出來,“對了,他們還說你身上會隨身佩戴匕首,所以要先藥暈了你才好進行下一步。”
方溪說得顛三倒四,但對麵男子卻沒出口反駁,沉吟半響,說道:“在下姑且信你,那他們如何給在下下藥?”
“他們沒說,他們隻說時間到了,你自然就暈了,我隻知道後續的事情,至於怎麼藥暈你的,他們並未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