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虛擬世界的這群虛擬的木偶人潮當中漫無目的地走著,就和一個正常人一樣。但即便我盡可能讓自己顯得沒有多少存在感,也時不時會有幾個木偶人突然靠近我的身邊來騷擾我。
我不知道在現實世界的我長啥樣,但我知道我現在即使在虛擬世界中也無法擺脫這種醜陋的木偶人的襲擊。即使我用魔法將其中一個木偶的身體攪成了一塊塊木頭碎片,在這個被攪碎的木偶旁邊的木偶都沒有任何反應。
拚接成木偶的木頭的顏色和材質和街邊常見的那種一次性木筷子類似。
而且除此之外,如果透過這些木偶的身體去注意的話,會發現周圍原本是門店的地方在我的眼裏都已經變成了一個個深黑色的不規則幾何圖形,這個不規則幾何圖形剛好遮住了門店,就好像在一個三維的空間當中憑空生成的一個二維的平麵一般。這個平麵完全不透光,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其徹底吸收。
在這種幾乎可被稱之為“怪核”的映射規則下,我感到我現在似乎很惡心,從心理上來說的。我被這些木偶吵得有點惱怒,再加上這群醜惡的扭曲的聲音的煩躁之下,我的耐心已經徹底耗盡。
憤怒驅使下,我將其中一個木偶對著我麵前的那個黑塊區域用全身力氣一推。而緊接著,我聽到的聲音是一聲一大塊玻璃破碎時發出的尖銳的砰的一聲,兩秒鍾後,就變成了一陣陣的、先後發出來的、扭曲到不知道到底是來自人類的還是來自其他野獸的慘叫聲。
這個慘叫聲突然迸發出的同時,我的周圍也開始高速閃爍,而在閃爍的另一邊,我似乎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個將自己的頭發染成金黃的穿著深藍色喇叭褲的小混混打扮的人此時躺在了一大堆尖銳的碎玻璃當中。
而這個慘叫聲似乎也在閃爍到了虛擬世界之外的那個世界的時候也變得清晰了。我完全不能確定在閃爍的另一邊到底是虛擬世界還是現實世界。
我當場呆住了。
我發誓,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如此近距離地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像這樣受傷。而且我記得我明明推的是木偶啊,怎麼到這裏就直接變成一個人了?!
係統你到底做了啥?
但至少我可以確定我現在的位置是現實世界,而非虛擬世界。那個原本是黑塊的地方此時也已還原回一個門店。
在我腦子裏一片空白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聲在尖叫聲之外的聲音。好像是在議論著啥。
“這……這什麼啊,他為啥會如此離奇地被推搡到這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啊,你問我我問誰啊!”
我現在也一頭霧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
這些人的尖叫聲也逐漸降下來了。
我聽到了周圍的人們紛紛開始低聲討論起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壓根就沒有人打120說有個人就在這裏受了重傷。而緊接著,我卻聽到了一名陌生中年男人在人們的討論聲中突然發出的大吼。
“就是她,她就是凶手!”
我順著這個聲音突然轉頭看過去,還沒仔細打量這個中年男人的樣子,而隻見這個中年男人情緒激動地指著我的鼻子說道。
“打扮得這麼奇怪,不是她還能是誰?”
這個中年男人緊接著說的這句話即使萬分不合理,但因為周圍的這些人此時的這份情緒卻壓根沒有一個出口,於是周圍的人們就紛紛對那個男人的觀點表示同意並開始“討伐”我,而全然不理那個在血泊當中痛苦哀嚎著的人。
我懵了。
緊接著,那個人突然快步走了過來,而隨後就是一記耳光從我的正麵突然扇了過來。
我感到我的臉上突然火辣辣的疼。
那個犯賤的家夥的那一下卻突然將我惹急了,我出於本能當場給那個人的肚子上蹬了一腳。隨後,在極度憤怒的驅使下,我順手抓起了一個在我腳邊的玻璃片。
“犯賤?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話雖這麼說,但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甚至連主動找別人打架的經曆都沒有。我從來都是被欺負的那個人,一直以來都如此,我也有過還擊,但每次還擊都收效甚微。
這一次我已經無法再忍讓了,因為如果繼續忍讓,接下來這個人就想讓我死。
那個人在地上半跪著,麵色扭曲地捂著腹部,同時眼神裏也在凶狠地盯著我。
這個尖銳的玻璃片劃得我手上感到似乎有一股撕裂的疼痛,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圍觀了過來,而此時我也顧不上到底出現了什麼事情。
“你敢?!”那個男人對我大吼道。
“殺了他,”我的耳旁此時不合時宜地出現了係統的聲音,“這是你讓他閉嘴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