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氣了,蒼玄求之不得。”
&&&&三位武者被人帶了下去,獨眼青年臨走之前狠狠地瞪著蒼玄,那種殺氣直接觸動了蒼玄身為武者的直覺,他回頭對上了獨眼青年的視線,竟有種被針紮到的刺痛感。
&&&&“寧徽!”城主低喝一聲。
&&&&獨眼青年不甘地退下。
&&&&屋內的討論繼續著,紈丘的人們情緒高漲,一直討論到夜半三更才散場。
&&&&城主邀請蒼玄住到自己家,蒼玄欣然答應。
&&&&可能是因為幾天的趕路著實有些辛苦,蒼玄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蒼玄突然感覺到不對。
&&&&他還在昨晚休息的房間,但是四肢無力,不能動彈。他這才發現自己被牛筋扭成的繩索緊緊地困住,劍已經不在身上。
&&&&自己一向睡得警醒,所以,這種情況隻有一種解釋。
&&&&術法,或者,藥物。
&&&&蒼玄不禁感覺到幾分心冷。
&&&&走進紈丘城後,他隻喝了一杯水——城主親手倒給他的茶。
&&&&半個時辰後。
&&&&慈眉善目的老者走進了屋內,溫和地問:“蒼公子,感覺如何?”
&&&&若不是無法出聲,蒼玄真想回他一句罵人的話。
&&&&老者笑眯眯地接著說:“蒼公子,你別怪老夫心狠。這個世道,不狠一點,怎麼活得下來?你提出的法子,著實太好了,好得讓老夫覺得,若是讓別人知道了你的本事就不好了。你放心吧,你說的方法,老夫一定會推廣開,好讓百姓不受妖魔所苦。”
&&&&話說到這樣,再不明白,這是傻子。
&&&&蒼玄知道自己猜對了,反而更加難過。
&&&&為什麼……人總是爭名奪利,明明還有更多應該去做並且非做不可的事情……
&&&&太可笑了……
&&&&“不是老夫沒有愛才之心,隻可惜,誰讓墨仙這些年殺的妖太多,已經成了妖魔的公敵?妖魔頭領發話,老夫隻能照做,畢竟,老夫是紈丘的城主,為了保存紈丘,少數人的犧牲不可避免。”
&&&&老者歎了口氣,“怪隻怪你偏要跟著墨仙……你可以祈禱,墨仙會來救你,若不然……每年的祭奠,老夫不會少了你的,蒼玄公子。”
&&&&蒼玄的心猛地一顫,拚命地掙紮著,奈何全身乏力,根本無法撼動那些繩索。
&&&&“墨仙慈悲,老夫也不想他有事,但是……既然他不護我紈丘,老夫隻好自己保護。”
&&&&老者露出陰森的神情,“老夫哪裏做得不夠,他卻總是過門不入。那白虎村憑什麼輕輕鬆鬆就能擁有仙人的庇護,紈丘卻要時時提心吊膽、委曲求全。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蒼玄氣得全身發抖。
&&&&“冠宇——”
&&&&上空傳來一聲非常陰冷的聲音,令人不禁心中發寒。
&&&&老者身體一僵,揮手讓外麵的人進來,抬起蒼玄出門。
&&&&一個鳥型的妖魔停在對麵的屋簷上,綠色的眼睛俯覷著下方。
&&&&“冠宇,你做得很好。”它發出粗糙沙啞的聲音,“一年內,我不會再來這裏。”
&&&&老者深深彎腰,“多謝您的仁慈。”
&&&&黑色的大鳥叼起蒼玄,雙翅撲騰,掀起的大風直接刮倒了了幾間房屋。
&&&&老者望著天空遠去的黑影,露出了一個既高興又憎怒的扭曲的神情。
&&&&“總有一天,紈丘會變成最繁榮的城市,再也不需要對任何人、任何事彎腰……”
&&&&一個士兵猶豫地勸道:“城主,蒼公子畢竟是好意……”
&&&&“閉嘴!若不是墨仙對紈丘不管不顧,紈丘何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名為“冠宇”的老者渾身發抖,“你可知道,若不同意那個妖魔的條件,就要用一百人換取這個月的安寧!蒼公子一人抵得百人性命,他該感到榮耀!”
&&&&本想說什麼的另一位士兵閉上了嘴,移開視線。
&&&&突然間,他看到一抹黑影,不禁驚駭得叫了出來。
&&&&“黑、黑衣——墨仙——”
&&&&“閉嘴!別提墨仙兩個字!”冠宇怒斥,隨即怔住。
&&&&一名披著黑色鬥篷的人站在前方,身姿纖細,帽子遮住了眼睛,隻能看見下半張臉,帽簷下露出幾縷烏發。
&&&&“墨仙……”
&&&&冠宇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他是墨仙,一定是他!一個聲音在心中這樣喊叫著。
&&&&“您終於肯來紈丘城了嗎,墨仙?”冠宇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在這種時候,您終於來了?對您來說,那個毛孩子比一城的人都重要是嗎?可惜,他再也回不來了,啊哈哈哈——”
&&&&冠宇放聲大笑。
&&&&墨北微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