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對你不尊重,因此選擇了逃避。”
不管怎樣,時晨當天算是學會了遊泳的皮毛,雖然還不太會換氣,動作也不怎麼好看,但至少在水裏不至於胡亂撲騰了。
當然,這得歸功於路修遠。
路修遠拿著遊泳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鍾熠和時晨倆人非常幼稚地在海邊打水仗,他不由無奈扶額,下水後將遊泳圈扔給時晨。時晨很快接過來套在身上。
“走吧,往深處去一點教你遊泳。”這裏水深才到大腿,學遊泳的話有點施展不開。
路修遠說著便扶著時晨慢慢往水稍微深一點的地方移。之後便一直都是他一個人教時晨一些基礎的遊泳要領,因為他發現鍾熠有些不對勁兒。
要放在平時遇到這種事兒,鍾熠早就十分自覺地湊過來了,但這天他卻很反常地待在一邊,既不自己去遊泳,又不過來幫著教時晨。
不過路修遠也沒搭理他,他自己能夠教得了時晨。
鍾熠怎麼會不想教時晨遊泳呢?可是一靠近時晨他就心神蕩漾,又不敢在他們麵前露出異樣。
當天晚上,鍾熠就做夢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夢,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有反應了。少年慕艾本來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這是第一次他的夢境這麼清晰,以致於他在夢中看清身下那個人時立馬就驚醒了。
夢中人是時晨。
鍾熠睜開眼睛,房間內漆黑一片。他的意識漸漸回籠,果不其然,下麵已經濡濕。
窗簾微微透著光,但是看樣子外麵天色依然還暗著。
另一張床上傳來路修遠輕微的鼾聲,鍾熠不敢有大動作,可還是忍不住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心底暗暗斥罵自己:時晨是你妹妹,你從小就下定決心視她為親人,可是你在夢裏做了什麼!她才十六歲,那是一種褻瀆!簡直無恥下流至極!
雖然理智控製他這麼想著,可是大腦還是不受控製地回味著方才的夢境,夢裏那紅色與白色的糾纏,每一幕對他來說都是極致的衝擊。
想著想著,鍾熠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艸!”
接連又扇了自己幾巴掌,腦海中烏七八糟的東西漸漸消失,鍾熠悄悄起來換了褲子。
他該慶幸自己睡前沒有脫掉外麵的運動短褲,不然弄髒了床單被罩還真不好意思麵對路修遠。
後半夜鍾熠都沒敢合眼,努力控製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他怕自己再做夢夢到不該夢見的事情。
在海島接下來的幾天,鍾熠都不敢太接近時晨,不然腦海中就會閃過某些令他自己都不齒的片段。
但是他又不能說要提前回明華,兩家人太熟悉了,他跟路修遠從小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他倆之間幾乎沒有秘密,當然從現在開始他自己有了一個不能讓路修遠知道的秘密。
總之,他連提前回去的借口都找不來。
鍾熠的異樣大家自然察覺到了,問他怎麼了他卻隻能隨便找個理由敷衍過去。
好不容易捱到假期結束回到明華,返校的時候鍾熠都沒去找路修遠一起走,隻給他發了消息自己就先去了學校。
剛好那段時間學校公告欄處貼有征軍宣傳海報,五一假期之前鍾熠都沒有注意到,回來之後他一看到海報就不假思索地上網查詢具體信息,報名時間在六月,他歎了一口氣,良久,終於做出了決定,這次他誰都沒有告訴。
此後的一個多月裏他都各種找借口躲著時晨,每次看到她,他都無法控製自己去想起海島發生的事。
終於報完了名,後續也慢慢走著流程。放暑假的時候,鍾熠又以打暑假工為借口住在學校,偶爾回家一趟,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
鍾奶奶雖然想自己孫子,但是知道他從小想一出是一出的,很有自己的主意,所以這次也沒攔著他。
路家人也是一樣,隻覺得他就是一時心血來潮,他又不缺錢,哪至於去打工,再說了,他也不是適合打工的脾氣。
哪成想鍾熠這次真鐵了心,愣是堅持了一整個暑假。然而等到開學的時候,鍾熠又給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新學期開學沒幾天,鍾熠就跟家裏說要去參軍,這兩天就該走了。
鍾誌勇知道了之後頓時就很生氣,氣他不跟家裏商量就自作主張。鍾奶奶也很驚訝,但是他流程已經走完,體檢也合格了,他那倔脾氣跟驢似的,決定了的事就不會再變,家裏人再說什麼都晚了。
學校裏舉辦歡送儀式前,鍾熠找到路修遠說了這件事。
路修遠很意外,在這之前他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過,依他的性子,這樣做實在太反常。
“為什麼突然決定去參軍?”路修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