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滑開了車窗看著堵在前麵的車輛,鬆開安全帶,從座位上爬起來抓起放在後排的紙袋。
“我走過去!”剛說完顧念抬手去看手腕上的時間表,八點半了,還有一個小時,看這情形這車短時間之內怕是出不去了!
“翩芊,後備箱打開,我待會自己去機場!”顧念當機立斷,韓翩芊目測著前方擁堵的車輛,眉頭一緊,“也隻好這樣了,你動作快一些!別誤了航班!”
顧念提著紙袋下車時,忍不住低咒了一聲,怪隻怪蕭景琛,偏偏這個時候想到了要這件衣服。
顧念在後備箱取了行李箱,跟韓翩芊說了幾句話就急匆匆地往蕭景琛所說的北往咖啡廳走。
她對這邊並不熟悉,這條街毗鄰步行街,又是轉盤路口,車多,三條道都是浦北路,東路是其中一條,她是一邊走一邊問路問過去的等到了指定的北往咖啡廳。
這一路她差不多走了一刻鍾的時間,想著九點半的航班,她焦急地一陣小跑,到了門口已經氣喘籲籲了。
這家咖啡廳很小,但卻格外幽靜雅致,正門對著就是一個小廣場,廣場是一片常青藤搭建而起的小亭子,鬱鬱蔥蔥的翠綠色在這樣冬末的季節裏顯得生機盎然,不遠處還有人正在搭建一處景致,用的是七喜的綠色空瓶子。
若是在平時顧念還有閑情逸致來欣賞一下這樣別致的景致,但是現在--
她心急如焚!
“歡迎光臨!”咖啡廳的服務生穿著紅白相間的聖誕老人服飾,門口擺放著的那棵裝飾一新的聖誕樹讓顧念微愣了一下,聖誕節要到了!
她太過忙碌,都忘記了這樣的節日了!
也正在她麵對著那株聖誕樹發怔時,她聽見了有狗叫的聲音,一抬臉,便嗅到了一股淡暖的甜香,混合著清晰薄荷香,散發了過來,膝蓋上被蹭了一下,她回神警覺地後退一步,才看清了從咖啡店緩步走出來的高大身影。
蹭她膝蓋的是金毛犬莎莎,見到顧念的莎莎顯然很高興,肥碩的大腦袋在顧念的膝蓋上連蹭好幾下,把沒有心理準備的顧念嚇得連退好幾步。
莎莎那圍著萬國旗三角巾的脖子上還懸掛著一隻精致的竹籃,顧念反應過來時才注意到有鈴鐺的聲音,定睛一看才發現莎莎的圍巾邊緣上有細碎的小鈴鐺,竹籃子裏的東西讓顧念又呆了呆,跑得氣喘籲籲過來的她被籃子裏滿籃子的甜食蛋糕怔得嘴角連連顫抖。
她這才抬眸看向站在麵前一動不動的男人,冬日的清晨,他穿得如此單薄,白襯衣,灰色雞心領的羊絨衫,黑色的西裝長褲,閑適地站在門口,目光空洞地朝著顧念站的位置。
顧念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不是去看此時站在聖誕樹旁邊的蕭景琛是多麼的養眼,她的目光落在莎莎頸脖上掛著的籃子裏,落在了那一堆花花綠綠的甜食堆裏。
蕭先生,別告訴我,你的狗愛吃甜食!
“蕭先生!”顧念俯身將從籃子裏掉出來的兩隻包裝精致的蛋糕撿起來放回莎莎的籃子裏,暗吸一口氣時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忙從行李箱的架子上取出了裝衣服的紙袋,伸手遞了過去,“你的大衣!”
蕭景琛目光虛虛地朝顧念看了一眼,勾唇一笑,“多謝!”他的目光並不是停在顧念的身上,那目光是淡淡的,散開的,是一個盲人應該有的目光。
“蕭先生!”顧念遞過去的紙袋不知道該放哪兒,因為蕭景琛沒有伸手來接。
“顧小姐,我有些冷!”頭頂這道低柔的聲音一響起時,顧念驚了一下,這話從蕭景琛的嘴裏說出來就像一道晴天霹靂,因為在她低頭時,兩人距離站得很近,他的話就像伏在她耳邊說出來的一樣,鼻息溫軟,鑽進她耳朵裏一陣癢。
顧念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麵前的男人並沒有其他異常的舉動,隻是說了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讓她突然亂了陣腳。
他冷?
誰叫你大早上的穿得這麼少出來閑逛?不冷你冷誰?
顧念抖著唇角咬了咬牙,為了避免接下來他又有什麼特殊要求,她趕緊把紙袋裏的大衣取出來一陣麻利地給他披上,她做這一係列的動作時心裏在反複地說著,他是個盲人,對待盲人要有該有的愛心,我這是在獻愛心。
對,獻愛心!
不遠處坐在車裏,臉差點要貼到玻璃窗口上的唐易恒嘴巴長得能塞得下一個鵝蛋,顧念給小舅舅穿衣服的動作那才叫麻利。
哦,我的天,也虧得小舅舅能在那麼粗魯的動作裏還一臉的享受表情。
這是要逆天的節奏?
咦,那是什麼情況?
唐易恒隔得也不算遠,加上他一雙火眼金睛,敏銳得捕捉到了那穿衣女子抬臉時手裏的動作突然僵了一下,她正仰頭,而小舅舅正低頭。
恩?
什麼情況?
“蕭先生謝謝你的衣服我還有事失陪了!”顧念一句話連一個停頓都沒有,幾乎是逃也似地拖著行李箱轉身就跑,跑開時,臉頰上還帶著一抹異樣的紅暈,她越跑越快,行李箱的輪子被拉得呼嚕呼嚕地響,在她說完這句話的短短十幾秒時間,她早已跑遠了。
唯有還站在原地的蕭景琛沒有動,一隻手閑適得塞在大衣衣兜裏,微微垂臉時,唇角抿了一下,舌尖狀似在唇角打了個轉,轉了個圈兒,猶自在慢慢回味著,好半響才勾唇一笑。
“唔,櫻桃味兒的唇膏!”
這味道,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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