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你不會!”這是顧念的聲音。
輕快的。
還好,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
“一根繩子都能玩出這麼多的花樣,真有你的!”唐易恒在說話,“你拿這根繩子去考我舅舅,我保證,他也不會!”
“你們出生豪門,還有什麼玩具沒有玩過,不像我們這些窮人,小時候隻能靠一根繩子自娛自樂!”
顧念的聲音平靜又柔和,透過病房的門,門外的佐宿翰見到了坐在那邊玩繩子的小女人。
一根普通的繩子,兩頭打結連在一起,纏在雙手手指間,靈動的手指翻上幾番,能經過一雙巧手翻出各種形狀來,比如,降落傘。
不過這需要兩個人一起玩,很顯然,唐易恒不會!
門口站著的佐宿翰心裏突然有種落寞感,雖然有些慶幸,可那種落寞感把那慶幸給衝淡了不少。
他會,而且還是她當年教的!
原本屬於一個角落的柔軟再次被拉扯住,硬生生得拉扯得有些疼了。
佐宿翰轉身要走,這麼安靜的氛圍不適合他出現,也不適合他的參與。
哪知他剛轉身,就聽見病房裏傳來了唐易恒那討厭的聲音。
“既然來道歉了,到了門口又走,佐宿翰,你還真不是個男人!”
再好脾氣的人也會被唐易恒給逼瘋的。
佐宿翰此時就覺得一股火氣從腳底一躥,直接躥上了頭頂。
轉身就推開了病房的門。
顧念並不知道門外有人,是唐易恒的提醒讓她把目光轉向了門口。
門口站著的佐宿翰,額頭上還纏著紗布,跟唐易恒一樣,身上穿著大套的病服,最突出的是他露出來的脖子上,怎麼到處都是掐痕和指甲抓痕?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跟唐易恒打了一架,又發現唐易恒的手指甲那麼長,顧念都差點誤會為,他脖子上的指甲印是不是秦歡離抓的!
唐易恒往沙發上一趟,瞥向了門口站著不動的佐宿翰,挑眉,要不是看在前天晚上你替我多挨了幾拐杖的份上,我理你才怪!
“我--”佐宿翰朝前麵走了兩步,看著chuang上坐著的顧念,她的手指間纏著一條黑色的繩子,見他進來了便鬆開了手,目光看向了他。
接觸到她看過來的目光,佐宿翰感覺到有些不適,到了嘴邊的話遲遲說不出來,好半天才在唐易恒那微眯著眼睛打量的目光下低聲說了一句,“我很抱歉!”
他沒想到堅持要帶她來,會讓她看到那麼殘忍的一幕,如果他能事先預料,他就不會帶她來了。
說起來這兩天不僅是唐易恒在自責,他也一樣,所以那天晚上挨打的時候在外公問是誰的主意時,他先於唐易恒開口說是自己的主意,所以他才被外公當場打得暈了過去。
顧念垂下了長睫毛,不去看他,隻輕聲地說了一句,“我沒怪你!你也無需自責!”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除了那天晚上在蕭景琛麵前失控之外,清醒過來之後的她並沒有覺得他們有那裏錯了!
誰會知道顧涵青會在那一刻跳樓自盡?
顧念在心裏苦笑一聲。
佐宿翰也沉默了,垂下眼簾去,他見到了那天晚上她在舅舅麵前情緒失控的一幕,那一刻的她讓他都覺得陌生,她發狠地咬著舅舅的肩膀,捏著拳頭砸舅舅的胸膛。
對於他,她能很平靜地選擇原諒,但是對於舅舅,聽說,她最近跟舅舅在冷戰!
佐宿翰並不因為顧念的一句‘我不怪你’而輕鬆,卻覺得心裏異常苦澀。
不責怪不怨對,那是因為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
也唯有站在心尖上的那個人才能享受到的唯一權利!
你生氣,那是因為,你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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