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雲錦麵上並無表情,顧婉欣繼續道:“二哥哥怎麼對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下得去手,更何況還是自家兄妹,分明是一點情分都不顧念。”
這一幕,顧雲錦熟悉得很。顧婉欣的挑撥之術一直都用得爐火純青,必然是篤定她聽到傷口可能會留疤就會十分生氣,女子哪有不在意自己容貌的,若是留了疤便等於毀容,自然義憤難平。
她言語間還“不經意”的搬出了紀明軒這個殺手鐧。提醒自己可能會因為毀容而遭到紀明軒的嫌棄,她知道自己將紀明軒看得有多重,果真是抓住了挑撥的重點。
推顧雲錦的人,便是姨娘沈氏生的二少爺顧成麟,也就是顧雲錦的二哥。
“是呀,小姐,二少爺怎麼能這樣不講道理,不僅嫡庶不分,還以大欺小。都是老夫人偏心,把二少爺慣壞了。再怎麼樣小姐也叫他一聲二哥,他怎麼就下得了這樣的黑手。”靜雯倒了杯茶放到顧婉欣身前的桌子上,似是在感激她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老夫人也真是的,哪個府上不是嫡子嫡女金貴得很,在咱們府上倒是稀奇,偏老夫人要拿一個庶子當寶貝一樣的寵著,卻把咱們姑娘和大少爺當草根一樣的嫌棄,真讓人不平!”靜嫣一向不滿意顧老夫人的偏心。
上一世的顧雲錦,在顧婉欣的挑撥下,二話不說,立刻找上顧成麟理論,顧成麟不僅不道歉還理直氣壯的挖苦她,爭吵之下便鬧到了祖母那裏。
顧成麟一向最得顧老夫人的偏愛,老太太容不得別人對愛孫詆毀半分。偏她還慣不會隱忍,非要討個公道不可,情急之下頂撞了老夫人,被罰在院子裏跪了整整一下午,不僅著了風寒還落下了畏寒的病根,著實是一點好處沒撈到。
靜雯見顧雲錦不說話,以為她在為祖母的偏心而難過,便安慰到:“小姐不要怕,待老爺回來了,一定要讓他好好收拾二少爺,為小姐出氣。”
父親?提到父親,顧雲錦便覺得心中一陣溫暖,可是父親雖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可是他身為華桑的征北大將軍,有練不完的兵和打不完的仗,不可能日日在府中護著自己。就算是得了空偶爾回到府上,也待不上幾日。
莫說她不願讓父親為家事牽累,在征戰中因牽掛而分神,就算是她將受到的委屈一一說給父親聽,父親頂多會打顧成麟一頓了事,又能怎樣呢。
況且每每父親還沒來得及動手,姨娘沈氏就提前站出來,假裝訓誡兒子,看似是在嚴懲,其實也就是禁足或者扣月錢,做做樣子給父親看罷了。沈氏慣會哄人,連顧雲錦都以為她是向著自己的,實際上也隻是她息事寧人、粉飾太平的把戲而已。
聽了她們的話,顧雲錦道:“我記不清了,隻覺得是自己沒坐穩,從秋千上掉下來了。許是有什麼誤會,事情就算了吧,都是自家兄妹,想必二哥哥也不會是故意的。”
顧婉欣聞聽此言先是一驚,瞬間又回過神來,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才道:“四妹妹大度,到是姐姐關心則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