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顧雲錦疼痛的程度也越來越不穩定。
時而疼得難以忍受,時而隻是隱隱作痛。
經過連日趕路的顛簸,顧雲錦本就覺得疲憊不堪,此刻疼痛的感覺又突然間加重了。
她剛下了馬車,正由隨行丫鬟攙扶著,向屋中走去。
可因為驟然加重的疼痛,令她的腳步頓住了。
豆大的汗珠,瞬間滲滿了她的額頭。
印霄澈見她的臉色蒼白,忙上前拉著她的胳膊。
“疼的厲害了嗎?”
顧雲錦哼了一聲,已經無法開口說話。
印霄澈驅開扶著顧雲錦的丫鬟,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顧雲錦疼得幾近昏迷,卻還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勾住了印霄澈的脖頸。
王府的下人們見印霄澈竟然抱著個不知從哪裏帶回來的女人進了屋,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情況?”
“這位是王爺從鄴城帶回來的?該不會是未來的王妃吧?怎麼沒聽說過。”
眾人呆立在院中,小聲議論著。
此刻韓長恩從後麵的馬車跳了出來,向眾人擺擺手。
“都散了吧,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韓長恩對於恒王府的下人來說不算是生人,每年他都會來住一陣子。
加上韓長恩個性隨和,常常同王府的下人們打成一片。
故而眾人對他並沒有什麼顧忌,非但沒有要散去的意思,反而躍躍欲試的圍了上來。
韓長恩忙道:“那個是我帶來的表妹,自家人。路上不大適應,生病了。六哥才幫我把她抱進屋的……,嗬!都是自家人,不要誤會。”
說罷就避開眾人還欲深入探究的眼神,逃也似的跑開了。
印霄澈一路將顧雲錦抱入了自己的寢屋,將她放到床榻上。
跟著進來的小丫鬟見此情景又是一驚。
王爺不是不許旁人碰他的床嗎?怎麼今日將這位姑娘抱到了床上?
那小丫鬟妒忌得兩眼放光。
“奴婢來服侍這位小姐吧!”
小丫鬟走上前來。
印霄澈頭也不回的一擺手。
“下去吧,順便把門關好。”
小丫鬟在印霄澈的身後皺起了眉頭。
平日裏見王爺從來不近女色,怎麼就隨便帶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讓她關門,這是什麼情況?
心中縱然覺得不妥,可也沒她問話的份,隻好應了聲“是”出去了。
顧雲錦此刻躺在床上,已經接近彌留。
嘴裏含混地說著胡話。
見她痛苦的表情,印霄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伸手在床頭附近按動了幾個機關,才逐漸從牆上伸出了一個暗格。
他從暗格中取出一隻紅漆木頭匣子。
打開匣子,裏麵擺滿了一排排的大小瓷瓶,每隻瓶子由不同顏色的瓶塞塞著。
印霄澈很快從其中找到了一隻瓷瓶,從裏麵取出了兩粒黃豆大的藥丸,一手扶起顧雲錦,一手喂她服下藥丸。
片刻之後,顧雲錦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沉沉的睡去。
印霄澈從懷裏掏出帕子,幫顧雲錦擦去額頭的汗珠。
見顧雲錦睡得香甜,印霄澈也終於鬆了口氣。